管事眼巴巴的看着曹洪。
你不知道是何人?曹洪问道,那么是不是来你家都是蒙着面?然后以你家人性命为要挟
工房管事连连点头,连着鼻涕眼泪和脸上的汗水血水一起抖动着:嘶!求嘶则养
曹洪点了点头,很好,很好。你终于说出实话了既然你说了实话,某也不会罪及你家人
工房管事挣扎着,似乎想要说一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瘫软在了地上。
曹洪站起身,向外走去。
曹馥给身边的护卫示意了一下,然后就跟上了曹洪。
父亲大人曹馥迟疑了一下,现在是要找「那个人」么?
曹洪摇了摇头说道,不,这个错,在我我自会向主公说明一切只不过说着,曹洪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又转头对着曹馥说道,你觉得此事如何?
孩儿以为,必然是工房管事贪腐无能所致曹馥应答道,罪责必然是在其身之上,又怎么关系到父亲大人呢?
曹洪呵呵笑了笑,你啊再想想
又走了两步,曹洪看着曹馥有些迷茫的神色,说道:若是一件两件,这个该死的家伙所做所为,或许无人知晓,但是这么多,上上下下,经手之人不知凡几,为何一个都不开声?嗯?
你想想看,工房之内,或许此人可以欺上瞒下,但是工房之外呢?曹洪继续说道,采买这些盔甲,难道是工房管事亲自去骠骑之地?一路转运呢?要知道,这些东西可不是小件器物难道这一路上,所有人都眼瞎了不成?
曹馥瞪大了眼睛。
你再想想,既然要打磨甲片,就不是三两日的功夫,这么些时间,工房之内行事诡异,为何无人上报?既然此甲片可以泄露在外,就说明必然有人于中动了手脚曹洪冷笑着说道,呵呵,呵呵若是此事不妥,早早报之于某,就如此人所言一般,再与工房工匠众人一些时日又是何妨?顶多就是责查此人而已,某受些主公责骂罢了!外人又可获得什么?!至于此时,铠甲皆散布于外,就连些许补救都不可为之时,方知此事!你还不觉得此事怪异么
曹馥顿时愕然,半响才说道:莫非莫非荀令君
曹洪摇摇头,说道:其倒是未必或许,他也被蒙在鼓中近期方得知
啊?曹馥不明白。
曹洪有些皱眉,但是面对自己的儿子,又觉得还是要讲清楚一些:一则是荀令君做了此事,可有何好处?二则若是真是其所为,又岂能是如此浅薄?三者么,以荀令君之能,不动则已,若是动将起来,怕是呵呵,此时已经是朝野喧嚣,无人不知了!又岂能有你我二人轻易就将此人追捕得住?
须知,荀令君是荀令君,而荀氏是荀氏曹洪沉声说道,主公为备军粮,下令征调冀豫二州粮草此地,不仅是有荀氏,还有颍川各族啊恰逢此时呵呵,哼哼,听闻冀州之中,清河县令,哼哼
明白了罢?这一次这些家伙盯着的,其实不是铠甲或者说,不完全是铠甲曹洪看着曹馥继续说道,之前叫你少和那些天天嘴上说得漂亮的家伙往来,你还不愿意听我来问你,若是为父也如你那些所谓朋友所想要的一般,视钱财如阿堵,将钱财之事丢开不管,那么谁来管?嗯?
曹馥愣住了,看着他父亲。
曹洪也很坦然的看着曹馥。
曹洪贪财,甚至不惜表现得非常明显,但是很多人没有注意到,当曹操真的需要钱财的时候,曹洪又掏得很痛快。
骠骑将军之强,固有兵甲之利,然其工匠皆无功乎?曹洪拍了拍曹馥的肩膀,说道,若是此事被宣扬在外,这些工匠皆依律伏法主公若是再需兵甲,又要找谁?若是真的有一日,曹氏上下钱粮受制于人,工匠作坊亦需仰人鼻息,呵呵,你说曹氏子弟在战场之上血洒黄沙,究竟是为了谁?谁得大利?!
曹洪说到最后一句,眉眼都立了起来。
父亲大人曹馥看着曹洪,心怀愧疚的低下头。他之前也没少嘀咕,因为曹洪的贪财行为,导致了他自己有时候也被曹氏夏侯氏的二代目耻笑,所以他有时候也会怨恨曹洪,觉得如果曹洪不贪财,不去管那些事情,自然也就没有了这些耻笑
走吧!带上此人,先回府!曹洪上了马,看向了前方,此事,怕是才刚开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