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去了而已…… 更何况素利之前也在渔阳之下吃过亏,算是真切体会了攻打渔阳的难处。 莫护跋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低声说道:『单于考虑得是,可是如果说……』 素利瞄着莫护跋。 莫护跋笑着,表情就像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傻子,要多纯真就有多纯真。 素利怀疑是不是莫护跋知道他当年曾经在渔阳之下受挫了?可是当年他回去的时候,对外宣传是胜利归家,毕竟前期也有收刮劫掠了一些物资…… 『大单于,怎么了?』莫护跋一脸疑惑的说道,『就算是真要撤走,我们也不能乱糟糟的就这么走啊,对不对?这要是曹军一看,那不是就什么都明白了?而且我们后面不还是有人么?先围一围,如果能打下来,自然也好,如果打不下来,也可以让曹军不敢乱动……大单于,你觉得呢?』 素利思索了更长时间,然后才说道:『传令,改道渔阳。督促全军而进,一人一马都不许落下……你说得对,打不打另说,就算是要撤,也要先压住了渔阳的人……要不然我们走得都不顺畅!』 莫护跋笑了起来,『谨遵大单于之令!那小弟就先行一步,给大单于打个前哨!』 等莫护跋窜到了前面去了之后,便是立刻冷了脸,就像是被风雪冻掉了所有的热情一样。 莫护跋的护卫跟在莫护跋的后面,低声问道:『首领大人,我们真的……真的是给他们打前站?』 莫护跋冷笑了一下,『你没看出来么?这种天气……打个屁!告诉我们自己的人,尽快赶往古北口!其他的事情……呵呵……』 风雪飘摇而下。 一切景色就像是被涂抹了,混沌不清。 …… …… 大雪一下,分散到了各地的胡人,就像是小溪流汇集到了江河一般,自动的开始往回走。 这种近乎于本能的习惯,并不是所谓的军事素养,也不是后世清吹蒙吹们动不动就喊什么不过万,不能敌什么的,而是一种大漠生存的本能。 当然,在这样本能的驱动之下,因为指挥系统的差异,文化理念上的区别,导致类似于金字塔结构的农耕对上扁平式的游牧的时候,往往在局部都会吃一些亏,但是当金字塔结构稳固的时候,游牧扁平式的作战方法,就完全无法抵御农耕的稳定,会很快的被拖垮。 在幽州,当官府没能出面的时候,渔阳之地的一些大姓就在威胁面前,站了出来。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士族乡绅又有保护乡野的一面。 就像是刘郃之子刘复,就是挺身而出的士族子弟其中之一。 刘郃和那个什么大耳朵不同,他是汉室宗亲,正儿八经的皇家勋贵,但是因为在汉灵帝之时涉足了政坛上的倾轧,被曹节诬陷被杀,于是刘郃之子刘复脱离了朝堂,远遁边疆,现在则是被胡人又给逼迫了出来。 鲜血飞溅在白雪之上,斑斑点点,鲜艳得触目惊心。 刘复带着几十名的部曲,抓住了一支正在撤离的胡人部落小队,二话不说就直接展开了一阵冲杀。 这胡人小队已经在幽州普通百姓上消耗了太多精力,又是长途跋涉跑了一大圈,面对刘复等人的冲杀,根本就是没有多少还手之力。 一阵羽箭弓矢对射,马上马下,就倒下了好几名的胡骑。 刘复红着眼珠子,冲杀到了那些胡骑面前,手中的马槊挥舞起来,锋利的利刃割开了胡人的皮袍,刺穿了胡人的身躯,鲜血泼溅得到处都是。 一方是久战疲兵,那点血气斗志早就发泄得差不多干净了,一方却是新生力量,这几天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两下在一起厮杀,胜败其实早就定下。 胡人小队很快就失去了斗志,呼哨一声丢下被挟裹的百姓驱口,四散奔逃。 这个时候那些被挟裹的百姓,才像是回了魂一般,重新懂得痛,懂得苦,懂得难受,懂得疲惫,便是嗷嗷,哎哎,呜呜,哇哇的叫着,哭着,试探着刘复的态度…… 刘复刚想要上前安抚这些人,就被其身边的一名护卫拉扯住了马缰绳,『少主,不可!』 『老叔,伱这是什么意思?』刘复问道。 『收治流民,是官府之责……』那心腹护卫低声说道,『更何况,我们……也是有心无力……』 他们可以救一些人,但是救不了全部的人。 幽州的胡人也并没有完全离开,鬼知道会不会惹来胡人的报复。 关键是当年刘郃就那么被曹节给诬陷而死…… 当然,直至现在,还有人表示曹节是个厚道的老实人。 然后曹节和曹操…… 所以现在刘复冒出头来,其实对于刘复自己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只想要救人!这些都是我的乡亲!』刘复指着那些被胡人挟裹的百姓说道,『现在打跑了胡骑,你却要让我丢下他们不管?』 『朝廷都不管,我们怎么管?!』心腹也是急,声音不由得大了一些,『少主也看得到!幽州兵马呢?渔阳守将呢?都在什么地方?这胡人到处都是!这仗是怎么打的?这些人又是怎样?几百人被十几骑驱赶着,就像是驱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