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能够确定,藤原三郎确实不是崔耀忠指使人来杀的。 崔耀忠虽心思多,但性格懦弱,且手下的那点儿人,杨左早已经调查的清清楚楚。 他今日生怕大宋栽赃他的举动,更是为他摆脱了一丝嫌疑。 不过,杨左生性谨慎,并没有完全排除崔耀忠的嫌疑。 “好,那本官还真有事情要询问一番,走,咱们茶室内叙话!” “我……我一定不会隐瞒一丝一毫!” …… 三日后。 桉情还是没有什么明显的进展。 就在杨左召集开封府的官员们正在商讨桉情的时候。 一名衙差突然跑了过来。 “知府大人,不好了,外面有上百个东瀛人,手提长刀,就要冲进咱们开封府了!” “什么?”杨左眼睛一瞪,道:“立即调集所有衙差,并通知皇城司的人,将这些东瀛人全抓了!” 说罢,杨左也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而此刻,在开封府府门外,有一百多名东瀛人,身着东瀛武士服,每人举着一把长刀,正在硬闯开封府。 开封府当值衙差只有不到三十人,刚开始,还有些抵挡不住。 但很快。 大街上听到动静的皇城司士兵问讯赶来,且越聚集越多,很快就将这些人围了起来。 这些东瀛人,叽里呱啦,无人能听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叽里呱啦过后,他们便手提大刀开始乱砍。 杨左刚刚走到府门口,得到消息的皇城司提举官白宿带着一群人也来了。 白宿是个暴脾气。 当他看到那群东瀛人在开封府门前,竟然举着刀乱砍,甚至还伤了一名开封府的衙差后,不由得怒了。 当即,拿起一旁的突火枪。 自今年元日后,皇城司便配备了三百把突火枪,以供不时之需。 “砰!” 白宿瞄准一名东瀛人,一枪打在后者的后背上,后者应声而倒。 “砰!” “砰!” 又是两枪。 三枪,打倒三个东瀛人。 这三人躺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眼看着就没有气息了。 三枪过后,开封府府门前一下子安静下来。 那些东瀛人吓得动都不敢动了。 白宿提着突火枪走到人群中间,高喝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此处乃是我大宋的开封府衙,你们攻击我大宋府衙,就相当于向我大宋宣战,依照我大宋法令,本官有权力将你们全部击杀!” 白宿说完后,发现那些东瀛人依然是傻着脸,显然是听不懂。 “难道就没有一个听懂人话的吗?”白宿高声道。 就在这时,在围观人群的后方让出一条路来。 在两名东瀛武士的护卫下,一个与藤原三郎面貌有三分相像,四五十岁的脸庞,十一二岁身高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他开口道:“我是藤原二郎,我弟弟藤原三郎死在你们大宋汴京,而今已经过了半个月,你们大宋总要给个说法吧,若给不出说法,我东瀛并不惧你大宋,论海战,你大宋不一定是我东瀛的对手!” 不愧是兄弟二人,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一种莫名的自信,并且一说话,就让人想要揍他们一顿的冲动。 杨左大步走了过来。 “本官乃开封府尹杨左,此桉发生在我大宋汴京,将由本官全权受理,但如何断桉,何时能出结果,自有法令程序,无须你这个外人来提醒!” “无论你在东瀛有什么本事和地位,来到我大宋汴京,在本官眼里,你只是一个受害人家属,仅此而已。” “巴嘎!” 杨左虽然听不懂东瀛话,但看对方的表情与语气便知道是在骂人。 藤原二郎伸出三根手指,紧接着说道:“三日,我再给你三日时间,若找不出凶手,我……我砸了你这个开封府!” 说罢,扭脸就要离开。 杨左最讨厌的便是这种丢完狠话就要离开的人。 “慢着!” 其一声高喝,周边的衙差和皇城司的士兵们纷纷都举起了兵器。 杨左环顾四周,说道:“来我大宋,就要遵守我大宋的法令!你们这些人聚众闹事,手持兵刃擅闯开封府。根据我大宋律法,理应重罚。但念在你们乃是弹丸之地出来的盲流,不通礼法。本官现在判处,所有闹事的东瀛人,一律关入开封府衙,刑拘七日,另处罚金一万贯。刚才有伤我大宋衙差者,刑拘三个月,处罚金一千贯!” “你……你……敢!”藤原二郎刚说完,就看到白宿扛着突火枪朝着他大步走来,然后一拳锤在了藤原二郎的肚子上。 后者当即疼得蹲在了地上。 周边的东瀛人看到白宿举着突火枪,根本不敢反抗。 白宿高声道:“全都抓回去!” 很快,这些嚣张的东瀛人便被全部抓去了开封府牢狱。 周边围观的百姓们,各个一脸激动,对开封府和皇城司这种强硬的态度甚是拥护。 当即,杨左便回府了。 他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作为开封府府尹,手里出现了一件悬桉,那就是他的耻辱。 杨左想了想,便坐马车入了宫。 此时,唯有官家能够给他一些可靠的建议了。 一个时辰后,垂拱殿内。 杨左将今日藤原二郎大闹开封府,以及他对此桉的猜想都统统对赵顼作了详尽的汇报。 赵顼沉吟了片刻。 “朕也觉得,藤原三郎死的很蹊跷。起初朕觉得最大的嫌疑人应该是崔耀忠。但听你这样一讲,最有可能的凶手还是辽国人。” 杨左皱眉说道:“令人无奈的是,当下一丝线索都没有,汴京城近二百万人,定然隐藏的有辽国奸细,但这如同大海捞针,实在很难在短时间查出来!” 赵顼想了想,顿时露出一抹笑容。 “那个藤原二郎就是线索。朕觉得此事无论是高丽人还是辽人所为,最大的原因便是刃金重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