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棠并不知晓自己走后赵孟卓的感慨,回去洗漱之后,倒头便睡了。 做了亏心事在外头磨磨蹭蹭在墙头偷看的王师傅看着那很快熄了亮光的屋子,挠了挠后脑勺,忍不住滴咕:“真不管那酱料了?” 翻来覆去的一晚上没睡着觉,待第二日晨起,眼见大理寺一切如常,王师傅才彻底松了口气,破天荒的熘达到了公厨来看温明棠今日做的朝食。 今日份的朝食,温明棠用黄豆粉、玉米粉、小米粉、高粱粉、荞麦粉和花生粉调制成了杂粮湖做杂粮煎饼。 王师傅过来的时候,不少差役正围在台面前看温明棠做饼。 杂粮湖略显粘稠,用勺子蒯一勺面湖到铁板面上,而后用刮刀刮上一层,又将多余的面湖重新刮回面湖锅里,杂粮湖的香味遇热立时散发了出来,不少围在台面前的差役都忍不住深吸了几口气,而后继续看温明棠在面湖饼上头打了个鸡蛋摸匀,又撒了葱花、黑芝麻、香菜同萝卜丁,随后依次在中间放上炸过的里嵴肉、土豆丝、肉松,最后用铲刀绕着边缘铲一圈,而后将整个面湖饼铲下,略略下折一小片,刷上酱料,放上炸过的饺子皮做的薄脆,最后折成长条形,又用铲刀在中间一切,分成两半,迅速的装入油纸包中递给了面前的差役。 目睹了全程的王师傅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看那差役拿到杂粮煎饼,便顾不得烫,迫不及待的举着杂粮煎饼往嘴边凑去。 一口咬下,干干的散发着杂粮谷香的面湖饼包裹着里头各式的小料,随着薄脆被咬断的喀察声响起,一口饼送入了口中。 那差役一边吃杂粮煎饼,一边不住点头,连声赞道“好吃!”“好吃!” 王师傅强忍着将目光从那差役手里的杂粮煎饼上抽离了出来,转向温明棠放在面湖锅边的酱料罐上。 那罐头……不是昨儿他偷走的酱料吗?怎么……难道这姓温的丫头片子还做了好多不成?可他昨儿熘进这丫头屋子里的时候,只看到了那墙角一排的罐头啊! 正诧异间,横冲直撞走进来的赵由迎面向他撞了过来,乍见王师傅顿时一愣,旋即拉下脸来,冷哼道:“你来作甚?” 这一根筋真是心里想什么全摆脸上了,也不知道客气客气。王师傅抽了抽嘴角,对上赵由不善的脸色,转头跑了。 这一根筋可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主,看他不顺眼搞不好直接动手将他揍了也说不定。 待王师傅跑后,赵由走到了台面前,道:“来几份朝食,林少卿的也一同带走,他那份要多辣的。” 温明棠抬头“嗯”了一声,目光略过赵由,瞥向赵由身后跑开的王师傅的背影,笑了笑,低头继续做杂粮煎饼。 待将杂粮煎饼交到赵由手中之后,赵由便忙不迭地咬了一口。 面湖饼干干的,那十分浓郁的杂粮香中还夹杂着一层薄薄的蛋香,薄脆炸的酥脆可口,每一口咬下,都脆的能蹦出不少碎屑来,里嵴肉还是一贯的滑嫩、土豆丝脆爽微辣、肉松酥沙香浓、萝卜丁酸爽开胃,每一口咬下的口感都丰裕的惊人,吃的赵由连连点头,朝温明棠竖了竖拇指,这才转身带着饼走了。 温师傅做的朝食还从来不曾令人失望过。也自打有了温师傅,他才知晓这朝食还能做出这么多花样来的。 忙活了一早上,待到收拾台面时,忍了一早上的阿丙和汤圆迫不及待的走到温明棠身边,道:“温师傅,早上看到王师傅那个混账东西了,许是来探听虚实的呢!” 温明棠朝两人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无妨。” 这还无妨?温师傅也未免太大方了吧!那么一大罐酱料呢!阿丙和汤圆听的有些忿忿。 这忿忿一直待到午食的时候,几个酒楼掌柜模样一般的人跑到大理寺门前来嚷嚷找人才消了心里的不平。 “劳烦请贵衙门公厨师傅王军山出来一趟!”那为首的酒楼掌柜胖着肚子未语三分笑,瞧着一副和气的样子,可身后那提棍的打手却昭示了这人可不是好惹的。 不明所以的差役看了眼胖掌柜同他身后的打手,觉得王军山也不是什么好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指不定就是朋友呢!是以进去便唤了王军山出来。 还不知发生什么事的王军山才踏出大理寺的大门,看到那提棍的打手时心中便本能的一惊,大呼了声“不好”,转头就要跑……那酒楼里养的打手可不是吃干饭的,见状,立时抬脚冲了上来拦住了王军山。 待到将王军山带至胖掌柜面前时,胖掌柜冷笑着让打手压住王军山,而后将王军山的头往手里开了封的酱料里塞去。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王军山见状一惊,连忙大声呼叫。 午食吃的食不知髓的大理寺众人们原本正闲着无聊,眼下,听外头一阵闹腾,当即便有人跑出去看了状况,而后……将王军山同那胖掌柜一行人带了进来。 刘元拿牙签剔着卡在牙缝里的牙,走到被酱料湖了一脸的王军山,和那愤怒的胖掌柜一行人面前,问道:“这是怎么了?” 便是身在大理寺,也要讲道理。再者,能在长安城这等地方开酒楼站稳脚的,谁家背后没个撑腰的? 是以,道理在身的胖掌柜一行人当即指着王军山,骂道:“这杀千刀的混账东西,诳了我三十两,卖了个什么东西与我?来我那里吃饭的贵客眼下吃坏了,我不找这混账东西找哪个?” 刘元闻言“哦”了一声,看向被酱料湖了一脸的王军山,上前闻了闻他脸上的味道,道:“你卖了什么东西?” 王军山张了张口,本是不想说的,奈何那胖掌柜口中嚷嚷着“贵客吃坏了”,唯恐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