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太年轻了,势力还是太薄弱了一些。 现如今大势已去,倘若不是昆仑一脉的道兵还在把守这一座道庙,暂时救助于他,否则,他早就被叛军砍下头颅。 皇帝突然转过身子,大吼一声:“傅天师,还不赶紧放我们进去!我现在就要祭祀西王!” “再不放我们进去,一切都晚了! ” 傅天元看着那双眼通红的皇帝,又望着天空中,几乎压住整个昆仑山的黑云;再看看殿堂之中不断散发恶念,影响人类神志的西王。 “陛下,血祭是一条不归路啊,倘若犯下这等恶行,愧对列祖列宗,愧对天道人道!”傅天元长叹一声,“除非我昆仑一脉身死道消,这大殿,谁都不能进!” “你该死啊……朕要诛你九族!”皇帝李浩大吼一声,抽出天子剑,砍向扑上来的敌人。 傅天元叹了一口气,不停地指挥道兵,击退敌军。 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 不管哪一方势力获得胜利,昆仑一脉走到这里都到头了;不管谁获得胜利,那些弟子都会被屠杀殆尽! 好在,他还有其他的选择! 在他的耳朵中,塞了一个海螺样的耳机! 有弟子传来汇报! 大徒弟仲礼,在耳机中兴奋地说道:“老师,谛听马上就要攀爬到昆仑之巅了……天门那边,六千名士兵也传送进来了!” “天空之上,可能有大量的邪异在汇集力量,不知道这些邪异是哪里来的。” 听闻这些信息,就连久经风雨的傅天元本人,都产生了一丝迷茫,这愈演愈烈的危机,不知应该如何收场。 …… …… 随着昆仑一脉的傀儡数量越来越少,荀相瞪大了眼睛,兴奋地身子颤抖着。 他们很快就要攻入庙邸了! “童男童女准备好了吗?”他低声喝道。 “准备好了!” 等清理了这些道兵后,他将亲自驾驭马车,进入庙邸当中。 放在以往,他万万没有逆谋造反的可能;但现在,只要取悦了西王,他便是真正的天子,昆仑山的真正统治者! 这是上天赐予的机会,天赐不予必受其咎,他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 就是这个感觉啊,不枉他兢兢业业经营数十载,为的就是今天! 更不枉他忍耐数十载,主动削弱自己的势力,为的就是今天! 傅天师又怎么样,昆仑一脉又怎么样,螳臂当车罢了! “赵田,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朕当年对你不薄,你为何要投靠荀相?”皇帝依旧在无能狂怒,想要通过嘴遁之术扭转困境。 “即刻斩杀荀相,朕封你当异姓王! 他答应了你什么,朕双倍赐予!” 即便他自己的兵只剩下寥寥数百禁卫,当前保卫他的大都是昆仑一脉的黄巾力士,但此时此刻,他依旧在狗急跳墙! 荀相神色不动,心中却冷笑不已,成王败寇,临时抱佛脚又有何用。 皇帝啊皇帝,人心多变,他在过去的几年里,许以重利,又施以美人计,才得到赵将军的投靠。 现如今垂死挣扎,又有何用? 甚至,他不但防范着皇帝,还隐隐提防着赵将军。 进入庙邸者,一人足矣,不能有第二人! …… 然而就在此刻,那身穿黑甲的赵将军,忽然间笑了。 他眼神中露出嗜血的光芒:“谁说我投靠荀相了?大好的机会,赵某岂甘屈居人下?” “大军听令,随我出击!” 那些黑甲骑兵,得到了命令,居然转变方向,齐齐地杀向荀相的军队。 人声鼎沸,杀气升腾,这些反贼突然间闹了内讧。 “你敢!”荀相脸色微变,还好,他做了充足的准备。 …… 年轻的皇帝顿时心中狂喜,他的嘴遁之术居然奏效了。 他巴不得这些叛贼内讧起来,把情况搅得越乱越好,此刻已是性命交接的时刻,半步也不能走错。 他最想要说服的,还是那守护着西王庙宇的大天师傅天元,那一排排的黄巾力士,还在抵御着敌军的冲杀。 “大天师,你赶紧让我进入庙邸。事成之后,你依旧当你的国师!朕承诺,昆仑一脉依然是大乾王朝的国教!”皇帝手握天子剑,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一步步向前走去。 这天子剑系西王赐予的神兵,一道道剑光能噼出十几米,削铁如泥。 傅天元叹息道:“陛下,不是傅某不听从圣旨,而是此事违反人道。” “傅某束发受教,便习忠孝之道,忠,忠的是人族,孝,孝的是人道。有天道焉,有人道焉,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说的便是人道。倘若人道不存,君还是君,臣还是臣吗?” “陛下可睁开眼,看看那些被抓住的童男童女,看看这满地的尸骸……故天道乱而日月星辰不得其形,人道乱而夷狄禽兽不得其情。” 在那玉路车上摆放着十几个童男童女,此刻被药物迷翻了,昏倒在马车上。 而地面上的尸体更是堆积如山,被踩得不成人形。 “大势所向,谁能逆水而行?”皇帝听到这些迂腐之言,怒从心中来。 他连小命都要没了,谁还愿意听这些大道理? 他高声喝道:“天发杀机,你傅天元也阻止不了什么,等这些叛贼分出了胜负,你昆仑一脉也会被屠杀殆尽!” “迂腐啊傅天师!你不给朕,朕自己来拿……要么你一刀砍了朕的脑袋也好!” 说到这里,皇帝在禁卫军的护送下,高举天子剑冲了过来。 然而这群人根本不知道,傅天元此刻正集中注意力,听闻耳机中的内容。 “不好了,广都城内出现了大批量的邪异!那些潜藏在城里的恶神集体暴动了!” “邪教徒大批量出没,整个昆仑山乱了!” “快看昆仑之巅的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