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心下有了好感,也开口简单介绍几句。 “到客厅要过一处假山林,仿的是姑苏狮子林的样式,早些年表少爷特意为了小姐造的,可以让她们几个小同学玩捉迷藏。”王姑姑想起往日的温暖,对照如今王家七零八落、人丁稀疏,不由得感到些许伤感。 “早就听说姑苏园林天下一绝,狮子林叠石洞壑、状如狻猊;如今能借贵地初窥风采,让我也大开眼界了。” 辛枝繁在现代是去过苏州的,还不止去了一次,各大园林也逛了个遍。但中国别的不说,人是真的多,能像现在这样悠闲地逛私家园林,还没有其他游客,确实是头一次。 王姑姑一笑,对辛枝繁的好感度更高了。 三人一路欣赏,走了十分钟左右,来到了客厅。 说是客厅,其实是一栋独立的小楼,应该是专门用来待客的正堂。 王倚荷快步迎接,笑容和煦,一双清凌凌的杏眼乌黑,说道:“晏老师,好久不见。”又转头朝辛枝繁笑着打了招呼。 三人落座,晏庆向王倚荷简单介绍了辛枝繁,王姑姑去倒了龙井茶来。 辛枝繁笑着说道:“我过了年刚过十九,不过按照本地说法,我已经虚岁二十一了。” 王倚荷也笑了,对这样的记岁法俩人都有种微妙的戏谑感。 “那咱们年岁差不多大,我在国外的时候也经常要解释自己的年纪,人家总以为我未成年,次次这样我恨不得多说几岁。”王倚荷特意说到了自己在国外的经历。 这些天和王倚荷见面的人不少,聊这样的话题往往是最快察觉一个人的方式,很省时间。 有一听她在国外留过学就兴致勃勃,心向往之的;也有一提起国外就满脸鄙夷,吹嘘天下第一的。用这个方法,王倚荷屡试不爽,是什么样的人立马就能看出来。 “没错,听说是欧美人种的基因缘故,与咱们亚洲人总有区别。”辛枝繁没感觉到什么试探之意,以为是闲聊提到的,毕竟有留学经历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只是碍于自己的人设,她不能深入聊,只能随口笼统地提一句。 晏庆听见这话,朝着辛枝繁的方向微微侧头,心中很是惊讶,虽然从她的言行举止中早就知道她心有沟壑,但这涉及“基因”,就不是一般的范畴了。 辛枝繁认为自己只是随意附和了一句,但在仍然有些闭塞的八十年代,这不经意流露出的已经足以令人侧目了。 王倚荷眉头一挑,来了兴趣,还想问几句,就听见晏庆开口:“倚荷,你在文学上的天赋极佳,当初你去国外留学,我以为你会选择继续深造,没想到却是选择机械。” 听着导师话里颇有些遗憾的意思,王倚荷解释道:“做文学当然是好啦,不过我家现在这情况,自从我爸走了之后,我表哥又……我总得担起这个责任来。所以我想学点技术回来,开个小工厂,也算有立身之本。” 辛枝繁认可地点点头:“实业兴国,王小姐很有远见。” 晏庆也颔首,拿出了自己带来的几本书,说道:“你有志向是好事,我之前听你说起,你对五胡十六国时期的历史感兴趣,我给你找了几本书,闲暇时候可以打发时间。” 王倚荷笑容舒展,两颊一动,譬如春茶朝露。 “听说王小姐的母亲原先是姑苏人,我做了四式糕点,有几分姑苏风味。”辛枝繁简单介绍了她做的点心:“芝麻酥糖,冬天吃正好;云片糕,我加了一点桂花;还有猪油糕和米蜂糕,不知道是不是姑苏的口味。” 王姑姑把辛枝繁带来的糕点整齐装盘摆好,形如宝塔,十分好看。 王倚荷喜出望外:“正巧,前些天表哥说想念姑苏的云片糕了,多谢你解了我的燃眉之急。等会儿一起吃晚饭吧,不用担心太迟,我开车送你们到家。” 三人又闲聊了几句,晏庆见气氛差不多了,便说自己去外面花园逛逛,留下二人单独谈事。 辛枝繁正色道:“王小姐,实不相瞒,今天我来是有事相托。” 王倚荷不意外地点点头。 “文化馆的工作岗位,是不是已经有许多人来找过王小姐了?”辛枝繁补充道,“我娘家和婆家都托人来办这件事,我夹在中间很难办,唉。” 王倚荷眨了眨眼:“那你的意思是……” “都不要给!”辛枝繁大义凛然。 王倚荷:“?” “为了区区一个工作岗位,闹得全家鸡犬不宁,这样我宁可不要。他们一个是我弟弟,一个是我丈夫,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能为了工作而互相争夺呢?!”辛枝繁面露虚假的痛苦之色,假得连五岁的虎头都能看出不对劲儿来。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