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原主再也不肯进公公的房间,任凭王桂芹如何打骂,她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辛枝繁拿出了那把她配来的钥匙,紧紧捏在手心,参差的齿痕印在柔软的手心隐隐作痛,想到上次买的药还放在她的房间里,并没有给周苗灿吃。 总要帮她讨回这个公道的。 ******** 王桂芹这几天可谓是春风得意,厂里的同事敬着她,领导看中她,眼看这小组长的位子就要到她手里了;家里儿媳妇虽然懒惰了点,但管教小孩有一套,三个孙子孙女都乖了不少。 “王桂芹,有你的信。”邮递员在院子外喊了一声。 “来了。”王桂芹算了算日子,应该是部队里的周建国寄信过来的。 拿到手,果不其然。 周建国先说了这个月给家里多寄三块钱,让王桂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要给他省钱不肯吃喝。 王桂芹刻薄的脸上露出笑容,嘴上却怪罪道:“这孩子,哪能随便吃喝,还过不过日子了,建国就是疼妈。” 但越往后看,王桂芹不禁皱起了眉头。 之前周建国寄来的信上说,他过半年就要退伍回家了,到时候应该会在本地安排好工作。 但这次的信上却说,最高领导下了命令,整个部队要裁军一百万人,而他恰好被选中了,因此,大概过完了这个年,他就要提前回家了。 王桂芹原本认字就不多,睁大眼睛仔细看了半天,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那岂不是没法安排工作了,到时候岂不是还要自己去找工作?那哪里有组织安排的光鲜丰厚啊。 王桂芹急了,想再写信去问问,但一想到自己不识字,叫旁人去写,寄到部队,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王桂芹暗下决心,这次的小组长自己一定要当上,得多攒点钱给建国疏通下关系,让他有个体面的工作。 继续看信上的内容,周建国又写道,他在部队的时候认识了个姑娘,是城里人,他每个月都要向连队请假出门看她,他们两情相悦,等回到家就找个合适的时机和辛枝繁离婚。 那个姑娘叫沈柔,家境不错,是城市户口,虽然父母不在了,从小在叔叔婶婶家长大,但俩人都是双职工,还在省城。 对了,那个姑娘怀了他的孩子,医院检查已经一个多月了。 他和沈柔商量了下,打算让她先住到家里来,大概年前就会到了,请王桂芹到时候张罗张罗。 王桂芹不敢置信地把这段内容看了好几遍,怀疑是不是自己认字太少,看错了。 怎么一下子就进展到这个地步了! 王桂芹放下手里的信,不得不接受了宝贝儿子给她送的大礼。 自己的儿媳最近是懒了点,连饭都不怎么烧了,不过之前干活还算麻利,就是家境差了点。 那个沈柔,家境好,又是城里户口,肚子里还怀了孩子,而且和建国两情相悦。 真是很难取舍啊。 王桂芹自诩是个好婆婆,两个儿媳是烧了高香才能嫁进周家的,不过既然儿子选了沈柔,那就让辛枝繁和他离婚吧。 再娶一个,还能有一次嫁妆呢。 王桂芹又振奋起来。 “辛枝繁,你过来。”王桂芹大声喊。 “唉——”辛枝繁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坐在椅子上一动没动,等婆婆催了好几声,才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非要人三请四催你才过来是不是?看看你那样子,狗都比你勤快,一天到晚就待在家里,也不干活,衣服也不洗,饭也不烧。” “知道了娘。”辛枝繁看王桂芹越说越起劲了,连忙打断她。 王桂芹白了她一眼:“过年前,我家有个亲戚要来家里住,你收拾个房间出来。” 辛枝繁炸了眨眼,在心里默算了下时间,应该是女主沈柔要到周家了。 “妈,这事先不急,你看,这不快过年了嘛,你还穿着这件旧衣服,这拙劣的做工,这劣质的布料,你还穿她干嘛。”辛枝繁不接茬,点点王桂芹的衣服,抓住机会数落了一顿。 王桂芹睁大了眼,气得脸都红了,张嘴就要破口大骂。 “娘,我是说,你穿这样的衣服,做儿媳的看了很心疼呢。”辛枝繁丝滑地接了下句。 王桂芹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被噎得说不出话。 “这样,娘,儿媳给你做件衣服怎么样?用最好的料子,找镇上技术最好的孙大婶去给你缝。” “就大红的袄面,袖口领口缝上黄色滚边,用颜色漂亮的纱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