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几句还说给厂长听。” “是啊,是啊,要是小组长投票,我可不投给她,现在就这么神气了,等真当上组长了,咱们都要吃她的排头。” “没错,听说赵梅也要参加的,我还是投她吧,至少会帮着咱们说话。” 王桂芹对工友们暗地里的吐槽毫不知情,反正最后小组长任命是由厂长定下了,工人们的喜恶无关痛痒。 下班后,赵梅同要好的工友打了招呼,就沉着脸往家赶。 如今看厂长和小组长的样子,自己竞争组长的希望渺茫啊。前几天从王桂芹儿媳那里得到消息,王桂芹可能在暗地里给小组长送礼,俩人经常一起出去吃饭,她也打听到了,确实又这么一回事。 那她要怎么办,难道要和王桂芹一样也去送礼? 不妥,自己可没有在部队当兵的儿子,没那么多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再去问问王桂芹儿媳,有什么消息能打听,没准有意外之喜。 赵梅打定了主意,狠狠心从集市里买了三只黄多肉肥的母蟹,拿稻草捆着就往王桂芹家去。 “小辛啊小辛,我赵大嫂。” 屋里有人应了一声,辛枝繁走了出来。 赵梅的眼睛一亮,辛枝繁这回换上了自己买的棉衣,淡蓝的外衣边角还绣着精美的竹枝,再加上这几天辛枝繁吃好喝好,心情舒畅,面色红润,头发浓密乌黑,青春自信的气息突显,显得格外美貌。 赵梅在心里赞叹了一声,寒暄了几句:“你婆婆下了班还没回来?这不快过年了吧,邻里邻居的,也没啥好东西,给你送几只螃蟹,也添个菜。” 辛枝繁还不清楚赵梅来找她干什么,只笑眯眯地接过螃蟹,嘴里客气了几句:“我婆婆还没回来呢,说是今天晚上不回来吃饭了,有事去。” 赵大嫂递过螃蟹,随意说了几句闲话,就叹了口气,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辛枝繁知道肉戏要来了,也端正了脸色,仔细倾听。 “大嫂也不瞒你,如今我也是进退两难了,我倒是盼着能够当上组长,但如今看样子是你婆婆希望更大了,先跟你道喜了。”赵梅抱怨着。 辛枝繁闻言,心想:王桂芹要当小组长了,那怎么行,她走运我就难受。又想到被王桂芹藏了整整一柜子的丝线,心里有了主意。 “嫂子,我婆婆能当上组长,我当然也高兴,别的不说,光是工资就多了好几块钱,更别提其他的福利了。”辛枝繁一脸欣喜的模样。 “嫂子你也太客气,还提了螃蟹过来,在这等等我啊,我去给你拿个东西,你带回家。”辛枝繁说着就往屋里走。 “哎呀,不用,太客气了小辛。”赵大嫂也礼貌性地拒绝了几句。 没一会儿功夫,辛枝繁拿了个篮子走了出来。 赵梅不经意一瞧,顿时愣了,篮子里是几卷纱线,颜色颇为漂亮,碧绿鹅黄粉红青黛,她瞎了眼都能认出来,这是她们厂里产的纱线。 “赵大嫂,家里也没别的东西,这几卷纱线你拿回家吧,我婆婆带来的。”辛枝繁像是没看到赵梅的吃惊,不紧不慢地说道。 赵梅拿起一卷碧绿色的纱线仔细打量,没错,这肯定是恒棉纺织厂出品的,里头的卷纸上还隐隐约约有个“恒”字暗印。 一般的卷纸上自然不会有印记,这几卷纱线因为颜色艳丽,是厂长废了好些功夫找了技术工调出的颜色,就为了作为纱线代表参加b市举办的国际纺织展览会。 也就是说,这几卷纱线是非卖品,只是用于展览,就算卖出去了,也是出口到国外。但就赵梅所知,这几卷纱线却是引起了别的厂家注意,但由于恒棉纺织厂产量太小,最终还是没有拿下这笔订单。 赵梅心头巨震,看篮子里的几卷纱线眼里冒出了光,就像看自己的初恋情人。 很有可能,这几卷纱线是王桂芹从厂里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拿来的,绝对不是正经买来的,如果是这样,那她还想当小组长?不被赶出厂子就算她祖上积德了。 赵梅兴奋地感谢了辛枝繁几句,再三确认这几卷纱线真的是王桂芹拿来的吗。 辛枝繁无奈说道:“是啊,赵大嫂,你知道我娘家家穷,哪里会有这么漂亮的线,婆婆在纺织厂上班,可能是内部福利吧,白色的纱线还有一柜子呢。” 赵梅大吃一惊,眼睛都冒光了:“那什么,小辛,我以后再来看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