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对联。 上联叫“但行好事就别来问鬼神” 下联叫“心中有愧你还敢进我门” 横批三个大字。 “算个逑” 小七心中琢磨着,这对联的意思还怪俏皮可爱的,亦正亦邪。 她又看见,那座二爷武圣的法身上边,手里的青龙偃月刀断了一截,心中还奇怪怎么把一座残破的旧像供在灵龛的主位上...... 就在此时,从里屋钻出来一个金发碧眼戴着圆墨镜的外国人。 “陈先生。”江雪明立刻说:“我回来了。” 这位“陈先生”就是纸扎铺的老板,是正儿八经的美国人,在农大外边做丧葬生意已经有十来年了。 具体是什么时候来的,江雪明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这个假洋鬼子很市侩,一口汉语说的贼溜。 当初雪明不愿意在电池厂卖青春,托这位老板介绍,去了农大外边的奶茶店打杂工,偶尔也送送外卖。 “哦!你可算回家了!”陈先生摘下墨镜,露出那对蓝汪汪的眸子,又操着一口地道的老BJ腔,对小七看了又看:“还带女朋友回来了!要是江老头知道这事儿不得从坝口传到石湾去,方圆百里的乡亲都能听见他吹的牛逼。” “叶老板在奶茶店里吗”江雪明又问起以前的旧人。 这位叶老板,就是他曾经的雇主,是个非常靠谱的人。 雪明准备把妹妹送到叶老板店里躲两天。 “白露不方便回去是吧”陈先生一眼就看出来江雪明的难处:“我知道,你爹妈看见白露估计又得发疯这事儿我就给你保密了。小北这会应该在店里,他放了个长假,你直接去找就行。” “好的,谢谢陈先生。”江雪明一边道谢,一边退了出来。 白露也跟着鞠躬道谢:“谢谢陈叔叔!” 陈先生撇撇嘴满脸的不爽:“叫哥哥!声音甜美一点!我最讨厌你们这些零零后说的大实话了!” 小七还在门口疑惑,店铺门前的水泥地板上有个豁口,像是用子弹打出来的,可是那道蛛网裂纹的深处,又像是刀削斧凿一样切口平齐,只觉得这家店铺越来越神秘了。 雪明正准备走。 “等会!等会等会小江!”陈先生从里屋拿出来一个油纸包,塞到江雪明的大背包里。 雪明问:“是什么东西” 陈先生塞完东西,把拉链给带上,拍拍手:“刚好你回家,我就托你带点东西给你爹妈。你也别问是什么,别私自拆开啊,我不会往你家送炸弹,你放心。” “嗯...”雪明点点头:“那我替家里人再说声谢谢了。” 江白露换了个甜美的声线,捏着嗓子矫揉造作:“谢谢陈叔叔!” 陈先生翻了个白眼,回店里的路上差点绊在门槛上跌死,“我恨熊孩子...” ...... ...... 离开纸扎铺,江雪明寻到农大正门,终于看见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 那是一家装潢华丽的饮品店,油泥彩瓦的天顶,两条门廊柱上绘着龙蛇浮雕,他还记得,自己给这家店送外卖的时候,倚在主子上打过盹儿。 店铺门廊里边就是红木柜台和两列座位。 门前的牌匾上写着忘忧奶茶。 充满了一股子暴发户土大款的审美,基本上等于有钱没地方花才会在饮品门面上下这么大的手笔。 江雪明一度怀疑,这家店的老板是不是有着什么神秘的副业,开这家店完全只是出于兴趣而已。 隔壁的猫咪咖啡厅和宠物诊所依然在营业,一切都没变。 白露和小七走着走着就被隔壁的猫儿迷得失了智,脖子都往外带着步子一块拐进了咖啡厅里。 江雪明也没多在意,他只是来托人办事。就径直走进了奶茶店里。 柜台里的三个小妹没换人,上次见面时,她们还是半工半读的大一学生,现在已经毕业了,也没打算换工作。看来叶老板给的工资真的很高。 江雪明礼貌地打过招呼:“你们好,叶老板在吗” “哦!在库房蹲着呢...”收银台那头的小妹头也没抬,客人少的时候就在玩手机。 江雪明闻声往里走:“好,谢谢。” 小妹突然觉得哪里不对,猛的一抬头。 “雪明哥哥!你是雪明哥哥吗!” “对...”江雪明闻声走得快了一些,感觉有麻烦上身,“回头再叙旧,谢谢啊。” 他拐进后厨,避开厨房里的瓶瓶罐罐,来到库房大门前,刚想敲门又停住了。 因为他听见,库房里似乎有人在对话。 他心中想着,叶老板也许在见客,不方便打扰,也就多等了一会。 门内传出一阵嘈杂的争吵,还有叶老板低沉又嬉皮的调笑声。 等得久了,江雪明有些心焦。 他终于抬手敲了敲门,紧接着立刻推门而入。 “叶老板,我来求你帮个忙...” 江雪明立刻看见了信息量非常大的一副画面。 房门内,一个男人蹲着,脸上有一道断眉刀疤,穿着一身干净爽利的卫衣,套着牛仔裤,显得非常年轻,杂乱的头发束在脑后,编成一个小辫子。 正是叶北,叶老板本人。 地上摆着一副飞行棋。 除此之外,没有别人了。 这一幕非常诡异... 因为和叶老板下棋的,是一头大白猫。 那只猫和叶北一样,同步率极高,蹲在棋盘旁边. 猫咪的身上套了一条小裙子,脑袋上戴着花冠装饰,额前有一朵火莲纹路。 它两只小爪子握着骰子和棋子儿,眼睛也是输红了的状态,又委屈又凶悍,吐着小舌头干着急。 看棋盘上的局势,它已经输了很多步,输了很多棋子,计分板上的数字更是惨不忍睹。 难道说,刚才他听见的对话,还有那些嘈杂的声音,是叶老板在和这只大白猫聊天吗 江雪明的脑袋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