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我操!”
天空中传来尖利的啸叫,那恐怖的枪眼还没吐出火舌,无名村的驻防部队甚至没反应过来,炮击已经来了!
泥土翻飞沙尘滚滚,又见到雨水泥泞之中,连队长官终于把头灯打开,从炸坑飞出来摩托车,攀着挂斗扶手的观察员脸色铁青。
“我操!我操!我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死里逃生,和阎王打了个照面,冲回了田地里。
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来更多的摩托机动班组,这些骑士越过山地乱石,绕过浅溪滩涂,离马岭要塞只有一千四百米的直线距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连队长官差点就领了盒饭,只因为多拉了几次油门,只因为对表时间稍稍差了那么几秒。
在同一时间,六合山的高地天险也被六班轮换队伍在第二时间攻下——能够支援正面战场的火炮力量来到了三十六架。
紧跟着摩托队伍后边的是装甲队伍。三台M270自行火箭炮刚刚补充完弹药,从洼地原野另外一侧出发的,还有四台M2布雷德利履带步兵战车。
按照行军进近的先后次序,摩托队伍能够点亮绝大多数乡村野地的防卫地图,通过高地信标的观察员时刻复核敌人的运动状态,播报守军的火力位置。
原野之中纵情驰骋的骑士们在炮火中穿行着,与炮术班组互相配合,往往在炮击之后的五六秒内赶到弹坑,这些弹坑也有可能成为散兵坑,成为敌兵的临时掩体,通过逐步推进反复侦查,迅速瓦解据点的防卫力量。
马岭关卡时不时亮起炮火的焰光,几乎被这些摩托骑士引走了所有注意力,而真正致命的武器,依然在泥泞道路中艰难的爬行着——装甲队伍的行进速度非常慢,炮火声掩盖了绝大多数引擎发动机的噪音,没有灯光的指引,它们就像匍匐在田野里的毒蛇。越过满地狼藉的乡村道路,慢慢靠近这天险要塞。
山峦峭壁之上似乎有阴影飘飞而下——
“——是敌人的精英兵!”摩托观察员抬起头,眼神中不由自主的透出惊恐意味。
越过密集的草丛,从一片高粱地里弹跳回到小径,再往天空看。
这个二十三岁的胖小伙肉嘟嘟的脸上挂了一层霜,灵能反应愈发强烈,半空中似乎旋转飞舞着各种各样的鬼怪。
“动起来!动起来!头儿!”
轮胎咬住草皮石子,搅动泥泞冲刺出去,再低头详看无人侦察机模糊的画面,就从二十四号视窗里见到一只血红的眼睛。
似乎是有一台航拍电子眼被这畜牲抓住了,能看清这怪鸟鸦人的授血特征,应该是马岭关卡得到仙丹庇佑的高价值目标!
连队长官兴奋的吼叫着:“他们的大炮打不中咱们!”
“对!没错!”观察员跟着说。
连队长官:“守关的家伙都是一群草包!”
观察员:“确实如此呀!”
连队长官:“打跑了小鬼和精怪,总要来几个魔头嘛!”
话音未落,就见到一对三四米的巨大羽翼从半空极速落下——
——那“怪鸟”以不可思议的俯冲轨迹斜向冲刺而来。
观察员抱枪警戒,没来得及抬起枪口,身体被摩托挂斗的横向G力猛的拉扯。
狂风带走了连队长官的头盔,露出这汉子满头红发,还有铁铸一样的坚毅眉眼,他嘴里的烟也被风雨打灭,在瞬息万变的混乱战地躲过了授血怪物的俯冲攻击。
“操你妈的...”连队长官阴恻恻的骂道,眼神里都是怒与恨。
这种强烈的恨意来自六年前,来自失去双亲父母和三个弟弟的家庭,来自他受迫变为授血扈从的可鄙肉身。
“头儿!当心了!”观察员好不容易把枪械拿回来,迅速退出枪膛子弹重新上膛,矫正护木的动作行云流水,拔掉瞄具改用照门准心,枪械受到冲击,要排除所有隐患再开枪——这是枪匠老师教给他们的生存本能。
半空中阴寒恶毒的灵压波动越来越强烈。远方炮火轰击村庄发出的啸响也在干扰他们的视听——似乎有更多的授血怪物从山壁落下。
车头扭转倒行,观察员只觉得一切事物都在往前狂奔,两次急促的呼吸之后,空中盘旋的黑鹰再次俯冲下来,而连队长官已经把车辆带进了更加难开,更加复杂的杨树林里。
车斗在剧烈的摇晃着,每一次弹跳或许都是最后一次,车轮避震开始发出吱吱呀呀的怪声。观察员大气不敢喘一下,据枪对准了天空,紧紧锁定了天上的目标,他的身体跟随摩托躲避树干的倾转角度左摇右晃。
“别抗拒它!”连队长官喊道。
观察员:“对!跟着它!”
泥泞中留下一道道像是刀疤的车轮印,它飞过林野之间,越过一个个致命的障碍。
连队长官:“打!”
灵压探针来到红线的刹那,观察员扣死了扳机——
——枪焰照亮了怪物的模样,终于从黑暗的阴影里,透出这授血怪兽的真身!
子弹贯穿这羽翅鹰身人面怪兽的胸口,打得它口吐鲜血浑身抖擞,稳定身形的羽翅稍稍歪斜,似乎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