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英灵很难再回到故乡。
“天上的太阳斗不过我的。”
boss从小战士手里接走六组斥候领袖的骨头。
那是一块下颌骨,是爆炸现场找到的,相对完整的遗体。
它几乎伤心欲绝,捧起这块遗骸,摘下氧气面罩,慢慢把骨头送进嘴里嚼碎了,咽进肚子里。
按照授血办法的通用规则,喝过万灵药的芸芸众生都是傲狠明德的血奴,都要受到梼杌这位血主的控制,只是梼杌失了神智,变成了一具没有思想的腐尸。
boss可以用吞服遗骸的方法,把这些战死的孩子们带回九界。
“他和我在一起,他们和我在一起.”
伍德擦干净眼泪,又看向“恐怖老妈”的腐臭尸身,看向那身黑漆漆的修女服。
boss:“这身衣服也是魂器吗?”
伍德:“没错。”
boss感叹道:“看来霍普对你的妻子意见很大呀,造出这么个玩意来,为他养育怪胎灵媒,以供使徒邪神降临物质位面。”
“不”伍德不好开口说实话。
相传亚蒙太阳神教的教宗选出来的修女们,都要成为神灵的新娘,是终生不婚不育的处女。
“呃”boss见多识广,多少能猜出来魂器的来历。
“嗯”伍德干脆找来水壶,把水当做爆炸物,撒上恐怖老妈的尸体,“就是你想的那样。”
霍普·普拉克还有点女装怪癖,生前主动穿上这身衣服,要成为“爸爸的新娘”——
——过于混沌的魂器来路使傲狠明德瞳孔地震,一副“震惊猫猫”的表情。
“哦哇哦”
回到消防司耀街道,回到海岸。
恰好是早间五点十分,太阳刚刚爬出海平面的一瞬间。
洞道中传来低沉的轰鸣炸响,sex bomb·性感炸弹画上了新的句点,这不是第一个,对伍德来说也绝不是最后一个。
一切都在日夜轮转,一切都在往复循环。
boss的眼睛再次变成一对绿色碧玺,在周遭兵员的簇拥下,接来一盒又一盒骨灰。
它把战士们的遗骸均匀的涂抹在满是倒刺的舌头上,其中蕴含着独特的滋味。对生者千般不舍万般无奈,对死魂灵又有各种各样的期待——或许会变成加拉哈德魔术院墙上的一幅画,变成一首诗,变成一曲欢快的歌谣,变成棍棒里长吁短叹忧心忡忡的精灵,照顾着新来的乘客们,或许会变成后来学生们的良师益友,变成人们漫长道途中的守护神灵。
直到它的牙磕碎了,直到它咬住老骨头的水晶颅骨,咬住老猎王的遗骸触媒,尽管这些骸骨中已经没有任何灵能反应,它的所有灵光都消散了——恰好是这颗坚硬水晶头骨,带走它无往不利的尖牙。
直到湿热的海风带起一圈低飞的水鸟,直到跨过半个世纪的苦涩回忆通通跟着这颗牙齿,一起落进肚子里
所有的颜色都混在一起,所有的笑和泪都在这短短的一瞬间。
层层叠叠的海浪拍上礁石,在金光灿烂的暖阳余晖下,照出背阴面层层叠叠的深蓝浅绿,还有不断翻滚的,不断挣扎的,好似杂草一样的线条,在疯狂生长的光与影。
波浪跟着潮水一起飞来,一起退走,它在薪王四散的炫光中散射出海面的泡沫,再往下仔细看,就是深沉且黝黑的怪石,还有不断冒出气泡的热泉。
直到它一动也不动,它的线形瞳孔突然变得滚圆,失去了焦点,尝到熟悉的味道,啃开这又硬又苦的晶体。
好像在熊熊烈焰里煎熬,在太阳完全离开海平面的那一刻——
——boss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