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过往(1 / 4)

炽热呼吸交错中,阵阵雷鸣混合雨水击打玻璃的动静遮盖了所有。他们接过很多次吻,缠绵的、激烈的、温情的、甚至狡黠打闹的。

唯独这一次带着晦涩难言的颤抖。

贺止休拽着床帘遮住所有被窥见的可能性,不知过去多久,他才终于喘息着松开,眼底的赤红与下方数日未眠的青色交织。

他久久凝视着咫尺处的路炀,心头话很多,脑中却很乱。

于是寂静之中,张嘴第一句仍旧是沙哑的:“对不起……”

“我不想听你道歉。”路炀毫不留情地打断。

他显见已经很久没这么生过气了,往日的镇定冷静都在此刻紧绷成线,随时可能从中断裂;淡色的薄唇因吻而变得殷红,呼吸急促眉峰紧蹙,不光是因为接吻过后的换气,更多的是情绪濒临迸发的边缘。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极力平复声音,但再开口却仍旧不可避免地裹上丝许沙哑:

“我只想告诉你,既然我选择了你,那我就没有想过任何抛下你的可能性,分化成Omega对江浔来说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难题,但对我来说不是。我不需要你成为第二个韩佟,因为我不是江浔;我也不想听你故意把自己形容的那么不堪,因为你是我喜欢的人,而我护短。”

少年眼睫浓密乌黑,瞳孔澄净而认真,这么直勾勾地望来时几乎能照进人心底。

医务室脆弱的床板在轻微咯吱,贺止休却被看的分不出神,只觉得整个人的灵魂都被路炀紧紧攫住,几乎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一切都不过是场镜花水月。

很久之后他才终于重重一滚喉结,思绪混乱道:“我没有故意形容……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应该是什么样……”

“你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路炀哑声截断,抓住衣领的手缓缓松口。

他坐起身,单臂撑在斜后方,另一手捧住了贺止休的面庞,主动叩他心门:“你无法解释,那能不能告诉我缘由?”

贺止休薄唇翕动,好像在思考如何开口,又好似在挣扎。

闪电划过窗外,转瞬即逝的光亮映出他眉眼间的拉扯。

路炀也不催促,就这么安静候着、等着。

直到姗姗来迟的雷鸣从耳膜滚过,他的手背附上了道灼人的温度。

手掌擦过肌肤,一个冰凉的吻落在掌心。

“你愿意跟我去一个地方么?”许久之后贺止休小声问道。

路炀微顿,下意识问:“去哪?”

“陵园。”

·

天色灰沉,阴云密布。

路炀对陵园并不陌生,幼年每逢清明都会被带来祭拜未曾谋面的爷爷奶奶;后来池名钧离世,他又隔三差五往陵园里跑,一个人坐着地铁跨越半座城市,然后蹲在石碑前对着印刻上去的名字一待就是一整天,直到被池悦开着车抓回去为止。

后来升了学,走读背着路苑柯偷偷

练滑板,毫无意外被抓了包,当场烧了滑板转了学。

新学校是私立,寄宿制,一周里得待满五天,周末还得被摁头上堆满整个白天的补习班。

别说滑板,休息都只偷见缝插针地歇,来的频率才终于缓慢下降。

但较之正常的一年个位数,他依然频繁,基本只要有空就会往这儿L钻。

来了也不说话,不叙旧,就纯看看。

以至于看守大门的保安换了几任都依然能认得他。

下车的时候暴雨歇止,变成毛毛细雨,冷风呼啸打在脸庞。

路炀站在伞下望着眼前的陵园,顿了两秒忽地说:“你哥也在这?”

用的也。

贺止休不由侧目,神情微愣:“你来过?”

路炀点了点头:“我爸也在这儿L。”

医务室那沉默的时间里,贺止休思绪百转千回,却独独没记起这个可能性,也没想过居然会这么巧。

路炀幼年关系最亲密的父亲也恰好长眠在这里,几乎毫无意外会触景生情。

数个小时前开口既做好的决定陡然被截断,贺止休停在了原地,抬手轻轻拽住路炀,无数思绪间他开口的第一句仍旧是:“对不起……”

“……”

路炀终于抬头,没有镜框,他脸上的冷淡毫不遮掩,眼角还沾着几滴飘来的雨珠。

他冷漠问:“你今天是对不起说上瘾了吗?”

贺止休思绪还没完全回轨,闻言不禁愣住。

短暂沉吟后,他低下头,在路炀的注视中小心翼翼地再次开口:“那,抱歉?”

路炀:“……”

“我不知道你爸他也会在这里,要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贺止休把手中的伞朝路炀倾斜,让冷风与细雨落在自己身上,试图用冰冷来镇压情绪,让头脑清醒。

但他的语言系统显而易见崩的很彻底,张口闭上反复数回,也找不到合适的替代词。

短暂沉默后他终于无可奈何的放弃,对上路炀视线再次开口:“对不起路炀,要不然我们还是回去好了,我现在就叫车……”

他掏出手机就要解屏,但手指刚触到,就被另一道冰凉覆盖遮挡。

贺止休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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