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才伟略,又如何会在意一个女人生死?” “王妃便是选出来,你也别与其走的太近。” “好好陪在殿下左右,好好听话,你这齐王府的“大管事”才能坐的安稳……” 曹化淳在好好交代,可王承恩却执拗道:“殿下重情义,与王妃恩爱是常事,武帝残暴嗜杀,又如何能与殿下相比?” “你啊……”曹化淳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甚至都怀疑自己的耳朵。 王承恩居然觉得汉武帝残暴嗜杀,而朱由检不残暴,不嗜杀? 如果不是身处齐王府,身处大明,曹化淳真想好好问问王承恩: “一个不在意上千万异族人死活,动辄让人灭国灭族,执掌权柄六年便杀三十余万官员胥吏,流放百万人的存在,到底哪里不残暴?” 要知道,一个人口头吹嘘要杀多少多少人很简单,可把每个人都放在那个位置上,让他真正下令的时候,不管是谁都会露出一丝心软。 越亲**民百姓的人,就越难以下令。 下令之后,那被杀的他国平民百姓都会化作影像一般在脑中时不时出现,并且随着时间的过去而慢慢加深。 凭你一句话,百万人伏尸,千万人流放,数百万家庭妻离子散,这种人若是不残暴,那便没有残暴的人了。 残暴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坏事,但对于君王来说却是好事。 在曹化淳看来,朱由检就是表面恭谦仁爱,内心冷血残暴的一个人。 年轻便如此,老时则更甚。 说朱由检单纯的仁爱,放在十年前曹化淳相信,但随着一年年过去,一步步走来,他便不再相信了。 便是百姓之中有一些愚民,恐怕朱由检为了革新得以政策运转而下令将他们缉捕流放。 组织迁移百姓这事情,下面的百姓难道真的听到之后就拍手叫好,兴高采烈的舍弃自己的家乡,带着人北上? 说什么胡话…… 家有薄田五亩,身处中原腹地,虽说家有七八口人,但妻子老母养桑织布,一年也有二两银子的收入。 加上老父耕种,自己外出打工,实际上一年也能积攒千余斤米麦,七八两银子。 若是去了北方,且不提还有没有工可以打,单单养桑织布便行不通了。 朝廷发了耕牛,尽管每年家中增加十一二亩田地,七八口人可以拿着朝廷的粮票,吃着朝廷的粮食去开垦百五六十亩地,日后便是躺着也能岁入百余石米麦,但问题这需要等太久了。 每户一头耕牛,七八口人,每年增加十一二亩地,这看上去不错,但以这样的速度,百五六十亩的田地开垦完全后,已经是十几年后的事情了。 十几年…… 按照这户百姓在关内的情况,即便每年有一两千斤的粮食缺口,但他们每年可以拿出四五两银子买粮食,还能剩二三两银子,添添新衣,买买新物件。 关内苦,苦在精神劳累。 关外苦,苦在肉体物质。 习惯了关内的舒坦,便没有人愿意去关外那苦寒之地开垦田亩。 或许王承恩认为,迁移北上的百姓都家境困苦,大多还是饥民。 然而眼下哪有那么多饥民? 天下饥民最多的时候,的确,当时饥民为了活命,都往关外迁移。 但眼下饥民已经大大减少,按照各省的情况,陕西永不缺水的关中八百里秦川,经过徐光启的水利修建后,一千三百余万亩耕地都得到了灌既,根本不怕大旱。 眼下陕西之民不过四百余万人,其中三分之一分散河套,三分之二呆在关中平原。 实际上他们已经安稳了下来,甚至到了九月就能收获粮食,每人人均五亩耕地,根本已经不想迁移了。 再说山西确实因为大旱而缺水,人口也众多,但他们也是迁移辽东的大户。 十年时间里,山西迁移近二百万人前往辽东,又迁移五十余万前往河套。 山西近四千万亩耕地掌握在御马监和地方官府的手里,士绅因为三娘子桉而死的死,伤的伤,所占耕地不过千余万亩。 对于眼下只有不到七百万人的山西来说,这四千万亩耕地足够人均四亩。 因此大旱虽然在继续,但大部分百姓都不愿意迁移,这点从泰宁三府那缓慢增长的人口情况就能看出。 还有河南、湖广、四川、广东、福建这些省份的百姓依旧这么想。 即便是被愚民的百姓都能看出,只要撑到大旱结束,他们都不用远离故土,就能每户拿到几十亩耕地。 他们不愿意走,朝廷的“移民实边计划”进行不下去,朝廷就会迁怒与地方,而地方无奈,只能采取暴力手段,强行迁移百姓。 不说下面报上来的情况,单单曹化淳自己便亲眼见过北直隶那些组织迁移的官员对一些贫苦百姓的威逼利诱。 不迁便派一些混混骚扰,让人掘断村子的水源,让田地干旱,随后不断施压,最后让他们舍弃了家乡而迁移北上。 这些事情,锦衣卫早在天启六年就汇报过,说自家殿下不知道就是笑话。 自家殿下比谁都清楚这些事情,可他说过什么吗?至少曹化淳没听到过。 如果说天启元年的时候,或者说天启四年之前,那时的朱由检还当得起深仁厚泽这四个字的夸奖。 可从天启四年开始,朱由检便开始走上庙堂,走上了称孤道寡的道路。 这样的朱由检对于百官来说更恐怖了,对于百姓来说难以理喻了,对于身边人来说有些辗转难眠了。 可这样的变化是好是坏? 拿了赈灾粮票的灾民口中他是好,被驱赶远离家乡的贫苦自耕农说他是坏。 增加了俸禄的清官廉吏说他是好,贪赃枉法、收受贿赂的贪官说他是坏。 国内享受了府道、水泥等产物的人说他是好,那些被关押在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