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店、这机构始于明武宗朱厚照,主要设在北方商贾众多、交通便利的城市和地区。 皇店的经营管理者、一般由皇帝直接委派。 开设皇店的目的主要在于营利,具体营业或为茶酒店,或为牙店(中介)、货栈,或用作娼优所居的花酒铺,有的则用来征收商税。 正德年间、皇店中仅“宝和六店”,一年所征之税即达数万两。 不过皇店经管官员京城凭借权势,随意拦截商贾,横征暴敛,敲诈勒索。 嘉靖年间曾一度革除京城内外皇店,并对作恶者严加惩处,但万历后期,由于战事不断,所以皇店又不断增加,害民日益严重。 在朱由检看来、这是一个管理还,就能赚不少银子的好门路。 在勖勤宫中、陆文昭递出了账本,嘴里还说道: “王掌印让人查了查皇店,一共一百五十七所。” “其中有茶馆二十三处、酒楼二十七处,牙行三十九处、货栈二十一处,花酒铺二十二处,金银店五处,税店二十处。” “这些皇店的账目,大多被做了手脚,好在南镇抚司有不少人对于做账熟练,很快就查处了其中的猫腻。” “这些管理皇店的太监,每年从中谋取银两超过八万两,着实可恶。” “若是无人贪墨,每年能收到手上的银子,应该在十七万两左右。” “皇庄和草场、耕地虽然还没有把账做完,但想来收入也不少。” “草场应该不低于四十万亩,耕地不低于五十万亩,皇庄不低于一百五十万亩。” “另外御马监每年给内承运库供上二十几万两,但眼下看来,实际收入在六十万两左右。” 陆文昭小心翼翼的说着,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正在喝茶的朱由检,生怕自家殿下暴怒。 “把那些贪污的太监砍了吧。” 让陆文昭没想到的是,朱由检脸上不喜不悲,澹澹的说了这么一句,平澹的像是杀鸡一样。 他早就知道御马监的太监贪污成性了,陆文昭说出的数目,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御马监征入的白银为二十三万两,这数目从弘治年间开始就十分稳定,正德时期突然涨到了三十几万两,之后就继续变成二十几万两。 然而明末大量白银涌入明朝,挤兑货物,形成了通货膨胀。 按理来说、御马监的收入应该是翻倍才对,却不想减少到了十几万两。 现在看来、不是生意不行,是贪吃的虫子太多了。 既然虫子多,那么杀虫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这么想着、朱由检看了一眼陆文昭手上递来的账本,随后说道: “银子分给下面人没有?” “额……这个,还没有。”陆文昭有些汗颜。 由于朱由检让他们互相牵制,因此谁都不敢率先开口说分银子的事情。 毕竟这么大数额的一笔银子,若是分下去,按照南镇抚司才几百个人,哪怕只有一成,他们也能人手分个一二百两银子。 这可不是小数目,要知道这会儿京城一间三进三出的大宅子才六七百两。 要是真的换算,这两百两银子,最少等于后世四五百万了。 不过对于这银子,朱由检却喝着茶道: “行了、就按之前说好的,你和承恩、化淳分两成,其余人分一成。” “剩下的七成中,留下两成放在御马监,剩下的五成准备押运进承运库。” “这些账本,你等一会都去乾清宫告诉一声皇兄,银子的事情,就是只抄到了六十万两,留了十七万两放御马监。” “剩下四十三万两就当是我对皇兄下个月发响的帮忙了,记得跟皇兄说一声,叫人给我送点贡茶,勖勤宫的茶不好喝。” “殿下?”听到朱由检这话,陆文昭愣住了。 这可是赤裸裸的分猪肉啊,结果朱由检把猪肉分给他们了,自己把责任担了不说,还把银子都送给了朝廷用。 这一刻、陆文昭差点以为这是包青天下凡了。 不过下一秒朱由检就反应过来了,顺带说道:“对了、那银子的零头,叫人送到勖勤宫来,我手头没银子吃饭了。” “……”陆文昭着实有些无语,不贪大头贪小头,自家这位殿下,属实有点…… 一时间、他不知道找出什么词来形容,而朱由检也抬头看了一眼他道: “你留着干嘛?今天宫里不管饭。” “额……卑职告退……”见朱由检这么说,陆文昭连忙起身拿起账本向后退出宫殿,只留下了喝茶的朱由检和其余的一些小太监。 等他退出去,朱由检才抬头道: “勖勤宫的人,等那零头的银子到了,每人去支个一百两,日后有人给你们送礼,跟我说一声。” “不是不让你们收,你们总不能收了不告诉一声自己的主吧?” “奴婢谢恩!”听到这话、勖勤宫的六名太监和五名宫女立马跪下谢恩,而朱由检则是摆手道: “都出去吧,记得明早叫我起床先弄个早饭,连续几天没吃,肚子饿的紧。” “奴婢告退……”朱由检的话说出来,十一个太监宫女连忙配笑着退出了宫殿。 朱由检则是吹着茶水,慢慢的喝着,心里高兴的,哼起了小曲。 把钱送给自己皇兄,增加感情是小事,不犯大错才是大事。 朱由检相信、以眼下锦衣卫的实力,要想把御马监的事情搞清楚,实在太简单不过了。 与其被人说出来,倒不如自己老实交代。 被截留分下去的二十几万两银子,就当是自己吃下去了。 哪怕被检举,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殊不见朱由检洛阳的那个二大爷,每年几十万两几十万两的吃呢…… 更何况朱由检还堂堂正正的在御马监留下了十七万两银子,他自家那个皇兄脸皮薄,肯定舍不得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