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朱由检的新政推行?
想要耗死朱由检?那就比比谁的命长……
真到了朱由检快寿终正寝的时候,或者他快要离开大明的时候。
朱由检保证会把这群家伙一波带走,最少让大明政治清明十几年。
“噔!”
“让一让!让一让!”
“枕木呢?!”
正当朱由检定下国策的时候,距离他七百多里外的朔州县可谓热闹。
历经一年半的时间,铁路的铺设终于从京城西站抵达了朔州地界,而与铁路一同到来的,还有大量的用工需求。
铁路沿边的朔州、代州、山阴、马邑、雁门关等地本来就因为大旱而无地可耕,百姓知道铁路募工,一日工钱十二文后,便纷纷来投。
一时间,从山阴到朔州这一百多里铁路的铺设居然聚集了十几万工人。
可以说,十几万工人几乎是挨在一起搞的线性建设,这样的用工需求,也委婉的表现了山西百姓的紧张和急迫。
虽说家中还有余粮,但架不住那余粮每天都在消耗。
因此,百姓们只能打工赚取银钱,以此去皇店购买米面。
那热火朝天的场景背后,是大旱带来的无奈。
铁路、水库、水渠、府道、县道、乡道……
各种以工代赈的工程不断出现,却又在修建完毕后一拍两散。
过去一年的时间里,大同府和太原府的水库兴修了一百五十二座,水渠修建了七百三十二里,四百里府道修通,一千二百里的县道和一千九百余里的乡道尚在建设。
这些工程加上铁路,也不过勉强让太原、大同的三百万百姓中的一百万人有工做罢了。
说白了,就是每户有一到两个人去工地劳作,剩下的不是帮皇店做做散工,就是只能去太行山中找些野菜来缓解家用。
有水的地方还好,虽说产量降低了,但最少还有田可以耕种,而没水的地方,就只能去皇店的各大煤场工作了。
但即便如此,大明依旧创造不出可以让山西七百多万百姓有事情做的工作岗位,因此大量承受不了的百姓只能选择迁移。
诸如北直隶的宣府在过去的几年时间里,便从五十多万人迁移到了仅有十几万人,大部分都前往了漠东省。
随着关外三省的设立,许多山西百姓也有了迁移的心思,毕竟这大旱真的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他们目前还没走,是因为想着熬过冬季,顺带做工攒些路费。
也正因为如此,今年冬季的山西格外热闹。
即便室外的气温已经零下二十几度,但它依旧挡不住百姓们穿着棉衣来做工的心思。
冻土虽然坚硬,但一个人一天还是能干出个几步沟渠,而十几万工人一天就能干出几十万步沟渠。
碎石全靠人力铺设,枕木和铁轨也靠人力建设手冻的不行,就去工地旁边帐篷里喝姜汤。
工部的监工在每隔一百步距离的道路两侧搭了两个帐篷,帐篷里有一大缸熬煮的姜汤,一缸姜汤足够一百多号人喝。
缸内放了十几斤红糖,单单喝这姜糖水都能把人喝饱。
这样的小民生活,便是山西大部分百姓的生活。
眼下的他们反倒是不如陕西的百姓了,最少陕西的百姓在几近迁移后,已经能基本的养活自己了,只是时不时还需要朝廷调粮赈济。
相比较陕西,山西的百姓就惨了,四年的迁移时间,虽说迁出去了上百万人,但山西的人口实在太多,缺水之下,人人都是饥民。
朱由检打下东北,就是为了安置山西的饥民,山西的惨状,也只有山西本土的官员可以看到。
“爹,您说来年他们的日子会好起来吗……”
工地远处的小丘上,当九岁的孙秉文开口询问,孙传庭也只能叹了一口气:
“如果拖拉机的事情是真的,那他们应该会好过一些,只是不知道这十几万百姓,来年会有多少人背井离乡。”
“我在官学里的好多同学都说他们读完这个学期就要跟着父母去关外三省了,不知道去到哪里,他们还有没有书念。”
和孙传庭共乘一马的孙秉文在言语间透露着一些不舍,而孙传庭听完只有沉默。
他清楚,百姓离乡是对的,因为就这架势,大旱显然不会突然消失,迁移去关外三省虽然会辛苦两三年,但总归有奔头。
如果朝廷口中所说的拖拉机,真的能一年开垦十几亩荒地,那百姓们的生活也就有些保障了。
孙传庭不懂这些东西,但他相信御马监的人不会无故放失。
他看了一眼那热火朝天的工地,看着他们干活的速度,不免叹气道:
“照这样干下去,恐怕最多一个月,这一百里的铁路就铺设完成了。”
把十几万人用到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