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现安室透开始调查和赤江那月有关的事情后, 贝尔摩德一下就知道对方不但查到了卡路亚,还查到了卡路亚就是赤江那月,这让她心中一片骇然。 前者是可能做到的, 琴酒从八年前执行完任务后同样也查过这个代号,但是后者, 根本不可能啊!别说当年赤江那月死前连朗姆都不知道这件事,现在正主死无对证了,安室透到底是从哪里查到的? 她的眼神一暗:不管是从哪里,她绝对不允许有人利用赤江那月的名字去做什么事, 哪怕是用来威胁她。 她绝对不允许有人打扰那个孩子的安眠。 “贝尔摩德, 我是个情报人员,你该不会是想从我这里空手套白狼吧?”波本在她对面假笑着说道。 贝尔摩德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随后绽开一个轻柔的微笑:“怎么会呢。” “我想,你在调查他的话,应该也很想知道八年前那艘船上发生了什么吧?” 贝尔摩德其实也不知道具体的经过, 当时她被赤江那月故意用别的事情引开了, 想来是那个孩子知道她会阻止他才这么做的,这也就导致为了知道当年的事情,贝尔摩德一路查到了津田敦的身上。 不过她知道的总归还是比波本多的。 “我易容的这个人,黑方威士忌, 当年杀死了两名公安的人而立下了功劳, 之后却被前去复仇的卡路亚炸上了天。” 贝尔摩德从容地抛出了鱼饵,她相信既然波本都查到了这个地方, 就不会中途停止对这件事好奇:“而在那之后,追查到踪迹, 接到任务带队去往那个小哥口中的‘莉诺蕾娅号’上消灭叛徒卡路亚的人……” 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也就是那个唯一活着从游轮上下来的人, 是琴酒。” “莉诺蕾娅号所属的公司是组织的产业之一, 每两个月才会出航一次。”贝尔摩德的声音里充满了引诱的意味,她像是诱惑夏娃吃下禁果的蛇一样吐着信子,“下一次出航,就在一个月后,琴酒这次的任务恰好也在船上。” “祝你找到你想要的答案,波本,等到时候再来和我完成交易吧,这些情报就当是见面礼了。”金发的女性不再执着于询问安室透的情报来源,转身就走进树林,只剩声音淡淡飘来,“但是别忘记,好奇心是会害死猫的。” 等待贝尔摩德彻底离开后,安室透先把假山下昏迷的贺来玲和藤宫达也搬了回去,交给了津田敦二人,再重新独自回到无人的室外,舒了一口气。 “我不需要任何人怜悯或是同情我,你应该还记得吧,安室先生。”黑发少年插着口袋站在他对面,微微仰起头和他对视,口吻认真,“比起这个,你还不如先为你自己祈祷一下哦。” 赤江那月不太想在安室透脸上看到对自己的同情,那会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嗯,不管是哪个安室透。 何况,他说的的确是对方现在最应该紧张的事情。 “啊,贝尔摩德是故意讲出那些事来引起我的兴趣的,她想把我引到游轮上,不追问也是因为她估计觉得我会死在那里,所以没必要再问。”安室透深呼吸,勉强平下了心中的波澜。 他扶着额头解释道:“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忽然很难过。 琴酒是个很强的人,毋庸置疑,能够被琴酒带着小队去围杀、最后还反杀到只有琴酒活下来……这样的能力,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训练出来的。 同龄的苦木莉珂他们还在学校里期待着毕业的时候,赤江那月却握着枪或刀,在一群对自己怀有恶意的人中杀出一条血路,最后孤独地死去……一想到这些,安室透就感觉到了一阵窒息。 赤江那月死去的时候才十八岁,那么,他到底是从几岁开始训练,才能做到这种程度的? 公安的资料里甚至查不到赤江那月的代号成员身份,也许很可能他的父母也不知道这件事,这样被迫独自在黑暗中挣扎着长大的赤江那月,最后竟还是成为了别人眼中的灯塔。 他究竟经历了怎样的苦难,才能走下来的?他成了别人的依靠,可是有人成为他的依靠吗?明明他到死都还只是一个孩子。 会为自己利用了津田敦而感到难过、会在恶作剧后开怀大笑、会在误以为绑定者死亡时感到恐惧…… 这样鲜活的一个人,如今却永远定格成资料上冷冰冰的一句‘两名卧底之子’,再无未来。 但是安室透同样清楚地知道,赤江那月从来不需要别人去怜悯自己。 否则,他挺直脊背独自承受的苦难,就都成了笑话。 面前的背后灵少年歪着头看了他好久,突然问道:“你想听听看我拉的小提琴吗?” “优酱……我的养母,她很喜欢古典乐,但是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