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输。
她们婆媳俩今年吵架,桂花婶就没赢过。
只是,桂花婶听外头津平他娘的笑声,都能想象到是一副怎样的高兴样,顿一阵牙酸。
谁不想穿秋衣啊,谁不想媳妇能孝顺自己,惦记买布料自己做身秋衣啊。
桂花婶再怎么嫌弃津平他媳妇懒,也不得不承认,人家对津平他娘这个婆婆是真的好。
哪怕花的是津平的钱,那也是人有心愿意花这钱,再说布料也难买啊。
去年的棉袄今年的秋衣,桂花婶心里其实也羡慕津平娘来。
林母穿新秋衣抱小米在村里晃一会,和不少眼熟的婆娘都聊过自己这身新秋衣怎么来的。
那眉梢间的喜意,话里的高兴,愣是整个人衬得年轻几岁,那叫一个容光焕发。
那些个老太多少也羡慕,还有点发酸,到村口或者岔路口那么一聚一说,这事差不离全村人都知道了。
都说津平他娘有福气呢,津平他媳妇虽然懒,但也孝顺婆婆啊,去年棉袄今年秋衣的。
韩母自然也听说了,她还亲眼瞧见津平他娘穿那身土灰色秋衣笑得一脸灿烂和人说话来。
当照常坐在岔路口那和人说说笑笑,等到回家路再想起这件事,她这心情啊,一有点说不的复杂。
想到津平他媳妇,又想到自家媳妇。
平听到村里那些婆娘老拿津平媳妇和自家媳妇比,老是夸自家媳妇,韩母心里多少也是有点开心的。
因津平和自家儿子都在队当兵,津平又隐隐约约比自家儿子厉害点,韩母偶尔私底下也忍不住拿自家和林家比起来。
特别是当津平他媳妇懒,不下地工在家也不干活,听说津平他娘心里也是气的,而自家媳妇在家勤快,孝顺婆,对小姑小叔也好,也工干活,后来还得了份供销社工作。
韩母虽然没跟村里那些婆娘说过津平他媳妇的坏话,心里也是有点庆幸的,庆幸自家娶了个好媳妇。
有也会替津平他娘担心下,家里多了个这么糟心的媳妇,这日子可咋过啊,头两个媳妇肯定也有怨言,这家迟早得闹腾起来。
去年津平他媳妇津平他娘做了件棉袄,韩母听了也多想什么,因为自家媳妇也很好,不家里带点肉回来改善活,又孝顺,和儿子感情也好。
她还笑和自家老头子说,津平他娘因津平他媳妇在村里憋屈那么久,总算是舒畅得脸一回了。
这回,再听到津平媳妇津平他娘买布料做了身秋衣,韩母就想到经跟儿子去队随军的儿媳妇,这么久了就往家里寄了一回信。
说在那边一切安顿好了,问家里这边情况如何,小姑工作还顺利不,让他们二老注意身体啊,她在那边能安心。
除此之外就是每月固定寄回来的五块钱。
当她和老头子还觉得媳妇做事妥帖,去了队还不忘惦记家里,关心她俩。
但这会,韩母这心里多少有点落差。
怎么好像,她这日子还比不津平他娘了呢。
也不是缺了件新秋衣穿,都是苦日子过来的,衣服够穿就行,韩母就拧巴好像儿媳妇也没这么惦记自己。
一路胡思乱想到家里。
就听闺女韩丽从屋里走来问她:“娘你想什么呢?一脸不开心的样,不是去和人唠嗑吗。”
韩丽今天好休息,工作了这么久终能有天歇歇,她心情好呢。
见娘这脸色也是觉得奇怪。
韩母被闺女问得瞬间清醒,连忙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摇头笑说:“没什么,就是津平他娘做了身新秋衣高兴,说是津平媳妇做的。”
韩丽没多想,顺嘴说道:“那津平哥他媳妇还挺孝顺的。”
她以为娘是瞧见人穿新秋衣自己没有不太高兴,娘也想穿新秋衣了。
韩丽想了下,自己最近和各个柜台的同事都混了个眼熟,和负责卖布料衣服那些柜台的黄姐关系也不错。
她说:“娘,等最近供销社有瑕疵布了,我找黄姐帮忙扯布料回来也你做身秋衣。我们内是可以先挑些好点的瑕疵布的,也不用布票,就是价钱贵点。”
“不过,我刚工作一个月,等发了工资交家里手也没多少钱,还得娘你先钱行。”
韩母连说不用,拒绝说:“娘是在想别的事,秋衣够穿就行,哪里还用得新做啊,不用费这个钱。”
“倒是你,现在在供销社班也得有一两身像样的衣服。这个月发工资你就先别交家里了,你们供销社有瑕疵布你就找那什么黄姐帮忙买布料,拿回来娘你做身秋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