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烟认为,谢孤峤可能不行。 他的问题不是身体上的,而是产生自心理。纵然修为强大,肉身强悍,心里的问题不解决,身体也不会有反应。 为了未来的幸福着想,她得改变他的想法。 该怎么办呢? 想着想着,她睡着了。 翌日谢孤峤先醒过来,他侧过头,看到眼前人酣甜睡颜,她侧躺着,香腮压着枕头,长发铺了满枕,往常不可捉摸的距离感消失了,安睡的神情显出一种天真,脸孔美得近乎妖媚。 他看得入迷,喉咙微微发干。 他抬起手,才发现两人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交握在一起。 看她从被子底下伸过来的手,便猜到她昨夜做了什么,他不由唇角翘起,露出了一抹笑意。 沈云烟恰好在这时醒来。 睁开眼就让他这个笑晃了神。 她对谢孤峤的好感由浅到深,先看上的便是他这幅皮相。 然而这么好看的男人他竟然不行。 一想到这点,沈云烟笑不出来了。 她听絮雨说,男人早上都会比较亢奋。 于是她凑过去,和他额头相抵,轻声叫他,“相公。” 谢孤峤那双黑眸骤然沉了下去,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浮起氤氲的火焰。 然而他想起了昨夜的话,他说过,他不会做什么。 不能吓到她…… 他深吸一口气,将那翻涌的欲念压下,摸了摸她的脸颊,“该起床了。” 说着,翻身下了床。 沈云烟:…… 她仿佛看到了两人同床异梦的未来。 不行,她决不允许。 她得想想办法。 纵然沈云烟想做些什么,也得以正事为先。他们一路往张府赶去,自从知道了海中有海妖的事,沈云烟出门就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在这浓雾深锁的岛上,一只强大的海妖窥探着他们的行动,而他们暂时对它毫无办法,这种感觉,实在很被动。 张府萧条一如昨日,前后府门紧闭,连昨日扫地的仆人都不出来了。 光天化日不比晚上暗探,他们该怎么混进去呢? 沈云烟望着高墙叹气,“大白天的都闭门不出,除了蚊子谁还能进他们家?” “那就变成蚊子飞进去。” 蚊子的视角是怎样的,沈云烟从来没体会过,当她晃晃悠悠飞在空中,周围一切都变得无比巨大,太新奇了。 风托托着她飞过高墙,院中的每一棵花树都像是一片雨林,人像是小山一样巨大,手拍过来蒲扇一般,巴掌带起来的风都能把她给扇歪了。 她小心翼翼躲避着人群,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人给拍死了。 身体变小了,张府显得如同迷宫一般巨大,她不想跟没头苍蝇一样在里面乱转,心想:要是能听到下人们谈话就好了。 这念头一起,远远近近的声音传来,“老张又借口出恭偷懒了,这个老滑头,迟早一脚打滑进掉茅厕里。” “这个月的月钱迟了一日,怎么还不发,急死人了。” “又要我去给少夫人送药,每次送过去又不喝,折腾谁呢。” …… 她找到那个要给少夫人送药的丫环,赶紧跟了上去。 心中又忍不住暗想,谢孤峤太厉害了,到底还有什么是他办不到的? 说起来,他在哪呢? 她努力搜寻另一只蚊子的踪迹,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说,“在你前面。” 她看到了前方振翅的蚊子,一眼就认出了他,随即觉得自己是不是有毛病,明明都是蚊子,她竟然觉得谢孤峤变得这只蚊子比较好看。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你?”她问完又想到,不对啊,她现在是蚊子,怎么跟他说话的呢? “这叫做心念传声。” “就是说,我想什么你都能知道吗?” “只要你想着我。” 她刚才在想谢孤峤变成蚊子也好看,岂不是也被他给听到了? 熟悉的轻笑声在耳侧响起,沈蚊子脸红了。 之前夜探三皇子府时,记得他说过,“你可以把我想得更厉害一点”。 其实在她心里,他已经很厉害了,可等他出手时,沈云烟又意识到,他好像总是比自己想的更厉害那么一点。 跟着那丫环飞了一阵,就在她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