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桂花开,新蝉两三声。 自从群妖袭击沈宅,转眼已过去一个月,庭院中的桂花开了,飘香一片。扫雪期待了一个月,盼着桂花开,此时却开心不起来。 原因无他,只因那一日妖物袭击之后,谢孤峤就不见了。 那一天,冶鸟闯入屋中,佛珠微光竟然治不住它,它的羽翼卷动狂风,她和逢月被拍在墙上晕了过去,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醒来只见房中狼藉一片,到处都是妖物肆虐过的痕迹。 院子里火烧、刀劈的痕迹处处,从那些交错的痕迹里,可以想见这里经历了一场怎样激烈的大战。 所以是大师一人拦住了那些妖物吗? 这间梨花小院在交战中得以保全,也多亏了大师佛光庇护吧? 不知大师是否受伤,这些日子不露面,他是不是养伤去了? 种种猜测,没有答案。 万幸的是,小姐没有受伤,妖物也退走了。 可是,大师不见了。 她们去了竹林小屋好多次,那里失了主人,只有灰尘日日堆积。 自从那天大师消失之后,小姐就郁郁不快,别说逢月,就连她都看出来,小姐有心事。 每当问起小姐那日发生了什么,她却只是闭口不言。 她从街上买来新鲜的桂花酒,本来是想讨小姐欢心的,小姐却关起房门,把自己困在房中,一个人喝起闷酒来了。 扫雪蹲在门外,心情难免郁闷。 “逢月,你说大师到底去哪了呢?” 逢月哪里知道。 扫雪经不住胡思乱想:“大师和那么多妖物搏斗,就算他佛法高深,也不可能不受伤,他受了重伤离开……他不会死了吧?!” “怎么可能?”逢月挖空心思安慰她,“大师那样的高人,来去无踪,他要是想走,谁能留得住他呢?他是世外高人,在咱们这留了这么多时日,时候到了自然就离开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房中的沈云烟听了逢月的话,越想越是有理,说到底,她和谢孤峤算什么关系呢?什么也不是。 他不过是一个路人,一个过客罢了。 时候到了,他要离开,自己也没有任何理由留下他。 可是他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他怎么能…… 她一手握着酒壶,一手端着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酒入愁肠,备添苦闷。 他离开,是因为她做了不该做的事,是因为……那个吻吗? 当时冶鸟冲入房中,打晕了逢月和扫雪,也激发了她的杀性,她杀了冶鸟,然后谢孤峤闯了进来。 这一次她发病,不仅没有忘记,甚至连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记得自己怎么把鸟妖的血涂在他脸上,怎么把他压倒在书桌上,怎么吻了他。 当时她的脑子一团浆糊,只是觉得眼前的男人很可口,他的神情很冷静,幽黑眼眸倒影着她的癫狂,他淡薄的唇很适合亲吻…… 这个念头一起,她就吻了下去。 那是一个带着血与欲的吻。 她狠狠吻着他,饱尝他的唇上凉薄滋味。 渐渐地她尝到了血,她的牙齿磕破了他的唇,她轻轻舔舐那颗血珠,再度吻了下去—— 沈云烟脑中乱成一团,酒杯重重砸在了桌上。 她都做了些什么啊? 她怎么能吻一个和尚呢? 哪怕他只是疑似是个和尚,她觉得自己罪过大了,那个吻肯定得罪了他,所以他才走的吧? 几杯酒下肚,她混沌的脑子,又升起一股新的念头来。 如果他不愿意,当时他为什么不推开自己呢? 他不仅不推开,还很配合…… 所以他可能不是因为那个吻走的,而是因为目睹了自己的疯态? 她发了疯病的模样,很吓人吧? 这样一想,她又有些来气。 “说什么‘高兴也好,难过也好,都要让我知道’,说什么‘不必顾忌’,话说得好听,原来都是骗人的!” 她把酒壶推到在桌上,看着汩汩酒液流出,嘀咕道:“谢孤峤,死骗子。” 这时,她眼前跃过一抹明黄。 黄色的小人骑着纸马来到了她面前。 庆忌! 沈云烟醉意顿时去了七分,她从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