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这人了,她便知道谢馥深是个办大事的,还是提着脑袋那种,她如今卷入其中,又厌恶太子,自是希望他能成功。 但芸娘既不愿把希望全寄托于一人,也深知,她若是有用,那李家对谢馥深而言,便是一定要救,不会因其他事而变得可有可无。 是以,她便和谢馥深说了太子妃侍女到来,说了自己的打算,“太子妃邀约踏秋,我想去。” 原以为谢馥深会阻止,毕竟,如今她是谢馥深的外室,谢馥深还未娶了正妻,便任由娇宠在外高调做事,只怕日后对他娶妻有很大的妨碍。 一个看着就要“宠妾灭妻”的丈夫,谁家名门大小姐愿意嫁呢? 她已经想好了说服他的理由,只是谢馥深认真听了一番,点头,“只一点,你若是和女眷们在一起,我并不能时时护着你。” 芸娘心中一喜,赶紧道:“于我而言,三公子如今所做,已是大恩。” 谢馥深点头,“既然你坚持,那我让松石和你一起,你若遇着事,便让他来禀告一声。” 他不愿意用丫鬟,家里送来人早被打发了,如今瞧着,倒是有些不方便,总不能别家小姐夫人奴仆环绕,而他家的,形单影只连花篮都只能自己提着。 芸娘觉着自己狭隘了,这可是世上最好的三公子啊,又怎会和其他人一样。 第二日辰时,天未明,谢馥深变要出门,马夫牵来白马,谢馥深上马前嘱咐松石留下,松石抱着剑,在风中凌乱。 “可是……” 谢馥深打断他的话,“芸娘对你熟悉,我身边暂有青山在。” 松石和青山都是谢馥深心腹,当时谢夫人挑了好些个孩子,年幼之时安排白云山拜师学艺,松石在明,负责谢馥深身边大部分事物。 青山在暗,扶着调|教谢馥深暗中培养的势力,两人的消息并不互通,松石已经三年没有见过青山了。 松石甚是不解,这芸娘到底是何种神仙,值得公子如此看中,难不成这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然,他实在想不通谢馥深为何如此礼遇。 谢馥深又道:“你买些奴婢回来,隔壁的看云庄让也该收拾出来,安排些许人手,谢淳回来让他经营。” 松石一脸麻木。 厨房的婆子此时送来了油纸包,油纸包里捏着饭团,是饭团里包着肉松鸡肉酱黄瓜丝,“是小夫人吩咐奴婢送来,前几日她问过厨房,知公子不爱用饭便出门,便想了个法子,这油纸包着也不沾手,公子饿了也方便随取随拿。” 晴园一大早出了事儿,芸娘便没有亲自来送。 谢馥深嘱咐松石:“今儿踏青,让崔道远拍两个丫头跟着,甩手姐夫也不臊死他。” 言语中,对崔道远怨气颇深。 不知道的还以为谢馥深这是在替芸娘委屈呢。 可公子才不是这样的人! 松石默默的回忆谢馥深过往做的那些事,替他立住了人设。 待到谢馥深来到太极宫,议事一上午,在偏殿歇息片刻,忽的摸到了怀中的油纸包,放在怀里有些许余温,但也是半冷了。 谢馥深拆了油纸,咬第一口便愣住,咸甜口。 说她聪明吧,投其所好自然要找准时机,哪能一开始摆出来,多了便不值钱了。说她不聪明吧,便是一同吃了一次饭,他多吃了那道京酱肉丝,这便看出他喜欢了。 于这纷繁的事物中,家国大业的宏大叙事里,谢馥深倒是第一次想起了无关的事,无关的人。 晴娘装了病,不愿芸娘去那劳什子的踏秋,她准备得还挺齐全,用热水捂了额头,人一碰便知不得了了,高热了,必须要人守着照顾了。 却耐不住芸娘眼尖,加之崔道远脸沉,发了怒,事儿便曝光了,芸娘又好笑又好气,索性瞧着个样子,崔道远和晴娘倒是和好了,她也放心了。 便和松石一道,带着晴娘安排的两个丫头,素琴和彩月一起,前往骊山。 挂着谢家牌子的马车走在官道之上,穿着绯红骑装的女子,一鞭子拍到马车上,却被松石一把抓住,“三叔竟把你给了这小贱人,他果然是把人护得紧,可他也不瞧瞧今儿是什么日子,芸娘是吧,我们走着瞧。” 她对着撩起帘子探出头的芸娘冷笑一声。 这点意外,芸娘并不在意,她既敢来自就想到了这些事儿。 她若有所思,喊谢馥深三叔,大概是谢家的人,瞧着她身后跟着的奴仆,以及东宫侍女的装扮,谢家有女在东宫做娘娘? “这我可不知。”后宅之事倒为难松石了。 芸娘反应过来,不是以前,就是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