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停下脚步,唯恐惊扰了这声音,细细听去,是花父花母房间传出的声音,“放心吧,医生说芯片已经在定制了,不用很久就能运过来,大不了,咱们像七年前一样再找人24小时的看着他,或者把他关在家里!” 这安慰显然没有起作用,花母的啜泣声依然在继续,“我们能关他一年两年,还能关他一辈子吗?我们死后……” “别想那么多了,以后辰辰有了新的家庭,有了孩子,就不会再寻短见了。” “说得容易,如果辰辰愿意多看别的女孩一眼,我也不用这么操心,我恨不能,当初溺在水里的那个人是我!” “越说越没谱了,你去了我怎么办。”花父拥着花母,滚下一行热泪,“咱们都要好好活着。” 他们好爱花辰,真的很爱很爱,不知道拥有这样的家庭氛围、拥有这样的生活,为什么还会有人不想要。 别人随手可丢的温暖却是她做梦都描绘不出来的奇幻文学,月夕轻咬着嘴唇,情不自禁的泪湿眼眶。 “这样窥探别人的隐私,好吗?”一个低低的声音在头顶炸响。 月夕猛地回头,撞到了花辰的下巴,花辰急忙捂住她要发出声音的嘴,提着她的胳膊像拎小鸡一样,蹑手蹑脚的把她拎上楼。 到了月夕卧室门口,花辰才松手,手掌上还有月夕滴落的泪,湿漉漉的,花辰厌恶的擦擦手,掀起半边嘴角笑的嘲意十足,“对别人家的事,也能投入这么多感情,你是圣母白莲花吗?” “我不是,”月夕不知道应该解释自己觉得花父花母的一片爱子之心很可怜很让人动容,还是劝他以后多保重自己少让父母伤心,千言万语无论哪一句说出来都觉得自作多情、多管闲事。 更何况花辰不是个感性的人,如果他是,花父花母就不会那么伤心无措。 “我就是很羡慕你。”不等花辰再说些什么,月夕便进了屋将门关上。 她掏出手机,十几个催款电话、几十条恐吓短信。她早已麻木冷漠的神经,在刚刚花家父母对儿子的一片赤城中重新复苏,尽管那赤诚的爱意并不是给她的。或许身处地狱的人,永远理解不了天堂上也会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