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东西,我全收了,但是我今天只先付你五两银子,剩下的十两,三日后你们再来取。” 秦白芷一开口,不仅屠老三吃了一惊,在场看热闹的人也议论纷纷。 “听说秦家小姐大病了一场,但没说是患了脑疾啊?” “对啊,这堆破烂要是能值十五两银子,那我家里那些岂不是能换上百两银子,十五两?五钱银子我都嫌贵。” “唉,秦家,算是完了。” …… 身旁的秦父听到秦白芷要出十五两收一堆破烂,虽然惊讶,但是也并未出声反对,而且迅速做出了取舍。 如今女儿大病得愈,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喜事,只要今日用五两银子打发走这群无赖,他便把这间铺子出手,带着女儿远离这纷争的临江城。 屠老三这边听秦白芷一口答应下来,甚至连价都不还,不禁狠狠咽了口唾沫,有些后悔自己刚刚怎么没说二十两。 往常来秦家闹事,得个一、二两银子已是能过上几天潇洒日子,今天从林家拿了这些破烂,本来想的是自己到秦家胡乱开个价钱,到最后能拿个三五两银子用用也就行了。 “屠老三,这是秦记的当票,你若是同意,便在此处签字。”就在屠老三愣神间,秦白芷已经拟好了当票,并且将一锭五两重的雪花银摆在桌子上,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怕这泼皮抢了银子不认账。 面前雪白的纹银晃得屠老三有些睁不开眼,他斜眼瞪着秦白芷,心道“这小娘皮,怎的跟成了精似的。” 他确实动了抢银子跑路的心思,但转念一想,若是签了当票,也能拿了银子,且三日后还有十两,这么大的诱惑,让他屠老三不得不按秦白芷的规矩来。 屠老三一把扯过秦白芷手中的当票,正待签字,却突然想起自己根本不会写字,此刻只感觉秦白芷的微笑是对他最大的讽刺,急躁下在当票上胡乱画了个圈,权当是签了字。 见自家老大被秦白芷牵着鼻子走,身后的泼皮小弟们却不乐意了,刚才的瘦子又尖着嗓子道:“老大,这小娘皮定是在诈你,你可莫上了她的当啊!” 屠老三被这十五两银子的诱惑搅得心烦,听身后小弟质疑自己,在秦白芷这里强压下的怒火再也压不住,回头一巴掌抽在瘦子脸上:“你什么档次来教我做事?!” 瘦子本就是个竹竿儿,被屠老三一巴掌扇倒在地上,一时间根本爬不起来。 “三日后,我来取剩下的银钱,要是你们拿不出来——可别怪我这拳头不认人。”屠老三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瘦子,神色不善地盯着秦白芷。 言罢,他抓起桌子上的银子扬长而去,一众泼皮见屠老三离去,赶紧抓起瘦子跟着离开了。 见屠老三一行走得远了,秦白芷收好当票交给秦父,转身去搀店小二:“阿贵,今日不开店了,你去寻个郎中瞧瞧,所用的花销,回来找我支银子就是。” 阿贵朝秦白芷道了声谢,起身看向秦父,见秦父点头,又看了眼柜台上的那堆价值十五两的破烂东西,心底泛起一丝酸苦,将闭店的门板放好后,才离了铺子。 此刻店中只剩秦白芷与秦父两人,秦父仍旧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真的痊愈了,直到看秦白芷在原地转了两圈,秦父竟激动得老泪纵横,半响才平复下来心情。 “小芷,你现在回屋去收拾一下东西,爹在你房中的书桌前第二块砖下藏了个匣子,你去把它取出来,爹这边把铺子兑了,咱们离得这临江城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秦父道。 “阿爹,这间铺子是阿娘和您相遇的地方,也是我出生的地方,再说了,走又能走到哪里呢?”秦父看着秦白芷脸上平静的神情逐渐坚定,“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当年要不是林家,阿娘也不会……林家,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秦父听到秦白芷提起她的阿娘,原本因为打算逃离这个伤心之地而失神的目光也陡然亮了起来,这些年被林家打压,家人又接连遭遇不幸,似乎自己都已经忘记了当年临江城秦家的风光,愣神间,秦白芷已经来到柜台前,开始翻捡起身前的这堆破烂。 “小芷,这些东西,寻个地方……扔了吧。”秦父不由得担忧三日后,屠老三再上门时,该如何应对。 “阿爹,看!”只见秦白芷拿起那几截断掉的玉镯,材质本就不是什么好玉,断掉之后原主人又用黄铜进行了修补,如今断口处泛着青绿的铜锈,怕是扔在路上都没人捡。 秦父看秦白芷开心的模样,心想女儿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看见亮闪闪的东西就会开心,于是也来到柜台前,想要翻找一下看看哄秦白芷开心。 待靠的近了,秦父接过秦白芷递过来的镯子,想到这可是十五两银子买来的,秦父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