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两眼,护士就逮着东方凛教训:“回你自己的病房去!一查房就找不到人!” 东方凛赔了个笑脸说:“这个时间也不会再查房了,我就再呆一会儿。” 护士却毫不留情面地吼着:“都回自己的病房!” 东方凛心里莫名突了一下,跟夏花对视一眼。 是刚从游戏里出来太敏感吗,刚刚护士的那句话突然让人想起游戏里的规则。 对夏花来说不和谐的感觉从来都没消失过,就像她那条打着石膏的腿。 她对沐久栀说:“哥,天快黑了,你早点回去吧。” 沐久栀正在打电话但没接通,随手按掉手机,“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在这儿?今晚我得在这里陪床。” ……怎么算一个人呢?这儿还俩大活人呢。 可惜这话没人敢说。 …… 廖晨陪着东方凛回了病房,床头放着今天的药。 东方凛看着心里不舒服就没吃,还被廖晨念叨:“凛哥你怎么能不吃药呢?” ——真羡慕没被鬼逼着吃药的人。 他靠在床上很快感觉到沉重的疲惫,没一会儿就昏睡过去。 但身体睡着了,意识却像是清醒的,东方凛又一次感觉到自己在黑暗中下沉。 他落到黑暗的最深处,看见一个人影背对着他眺望远处微弱的星星点点。 这是梦? 不对,这种感觉比梦要清醒很多。 在他迟疑的时候人影已经转过身,从黑暗中向他走来。 那是一个古人装扮的“少年”,墨绿色宽袍大袖,面色冷白,幽静得像个穿越千年时空而来的幽鬼。 他幽幽笑着叫他:“东方凛。” 东方凛很不喜欢这种只有对方成竹在握的被动感,他于是问的有些不客气,“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少年的笑容轻悠悠的,却又十分深远,回答他:“这是你的意识深处。” 东方凛顿时感到更不愉快,“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在我的意识里?” 少年的笑容收敛,很不满意地勾一下手指,东方凛脚下像被什么东西一勾仰面摔在地上。 少年走上前踹他一脚,“礼貌点,我可是你祖宗。我的名字是东方青冥,懂了吗?打你出生我就在这里了。” 东方青冥,东方家史上的传奇。 东方家一千多年以来传承着他的名号,东方凛继承了这个名号,可没想过同时还得继承一个祖宗。 他眉头拧紧,“你有什么能证明?” “我出现在这里就是证明。” 东方青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同睨视着蝼蚁,眼睛里哪有什么血脉亲情。 东方凛的脑子有点乱,但是身为“小东方青冥”,的确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附他的身。 他突然间想通了很多东西。 东方凛眼神古怪地盯着东方青冥问:“昨天晚上偷看夏花睡觉的人是你?” 名镇玄门两千年的东方青冥竟然是这种人?虽然才能跟人品没有什么必然联系…… 幽幽的寒气一瞬间从东方青冥身上倾泻出来,铺向四面八方。他幽深的眸子里透出一股杀人灭口的寒意。 东方凛觉得不太妙,他的意识仿佛都要冻结了。 他努力摆出一副可以理解的姿态,违心地说:“男人嘛,大家都能理解……” 好像不太对,四周变得更冷了。 东方青冥宛若幽深密林的眼睛睨着他,微笑间弥漫着森森的凉意,“用你那看上去还算漂亮的脑袋好好想清楚再开口。” 想不明白这脑袋就别要了。 在这种巨大的仿佛要将人碾碎的压力下东方凛懂了,改口说:“你一直在保护夏花?是你让我跟在她身边的?” 那些意义不明的心跳,拔不开视线的吸引力就都有了解释。 他就说他怎么可能对一个不开窍的小姑娘动心。 沐夏花从来就不是他好的那一口,他的取向一直都是风情万种的大美人。 想起自己这些天为夏花操心操得心力憔悴他就有些不满,但他又不敢太造次,只是含蓄地表达:“您不觉得操纵别人的感情是一件很过分的事吗?” 眼前的“少年”——当然现在不能认为他是少年了,东方青冥分明是个享年四百九十八岁的老怪物。 他顶着这张少年的脸一脸厚颜无耻的坦然,那是一种“你怎么想关我什么事”的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