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看着她,嘴里再吐出一抹匿笑,他十指勾住翡翠玉佩的挂带,一圈又一圈地绕着,再朝路无渊吹了吹口哨。 “小子,这傻丫头是你什么人啊?” 蒋汐有些茫然地回看他,男子微摇了摇头,“丫头,你不会真以为,是我用了法术,让他醒过来的吧?” 什么? 蒋汐眉头一动。 “你早就醒了?” 一股恼怒涌上心头,她目瞪口呆地等待路无渊的回复,男子却只轻描淡写,连正眼都不看她一下,“是你自己要去找他的” “你有病吗!” 蒋汐气急败坏,将就手中的枝条向路无渊扔去,男子顺势起身,左手横挡吃痛,目光阴狠地朝她盯了一眼。 蒋汐憋足了胸中的愤懑,满腹的委屈都脱口而出,“捉弄人有意思吗?你以为你是谁?” 满腔怒火却还是强忍着眼里的湿润,她扭头又撞上皮衣男子的脸,“很好玩吗?” 蒋汐狠狠推了那人一把,顾自就往前跑开。 什么弃连散,什么路无渊,迷路饿死冷死被毒蛇咬死都不要再见那个冷漠自大的狗阎王! 路无渊只偏头注视她不顾一切的背影,皮衣男人攥着玉佩直挠头,有些无措。 到底像是小情人闹别扭,这丫头脾气也算好的,若非想看看这男子的反应,他也不至于装到最后。 谁曾想这男的,竟真这么沉得住气。 “喂,那丫头是真的不会武功,这片林子活物多,太阳就快下山了,她一个人会有危险” 皮衣男子将手中的玉佩递向路无渊,“我说你还愣在这干什么,她真心实意想救你,你倒是冷眼无情。玉佩拿去,还不去追!” 路无渊反瞪了他一眼,“她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皮衣男子见他理直气壮又恶狠狠的眼神,甚至出现了一丝荒谬的自我怀疑。 难不成,跟我有关系? * “谭姨,郝亮已将宇洛、柏松二位少侠查到的所有疑点整理,努县唐庄以地下赌博在民间传盛,当地官商勾结,伍寒会竭尽全力为江少侠讨回公道,请谭姨放心” 江湖人好打抱不平、行侠仗义,讲的是正义豪情;官府办案,除讲求证据外,常有底层县令与豪强权财相护的现象,先帝当道期间,民间曾差点因此掀发一场起义运动。 当年大夙皇室亦有内部斗争,先帝权衡再三,终以一道圣旨平息朝野两方动乱。武林求得自处方式,庙堂与江湖也界限明晰。 只可惜,权财名利犹如罂粟般艳冶魅人,一旦沾染,便会淬熔心智而无法自拔。新帝登基后,四方暗流东山再起。 大夙,名义上严守江湖与庙堂之分,实际各方势力都在官野的欲河中击石拍浪、隐匿生长。要治好这天下,忠臣仁士不得不两头周旋,费神耗力。 利益当头,只有人的无限贪欲被无尽放大。敛余江虽是小门派,谭锦却看得透这攀比纵欲一场空的本质。图个本分,图个清明,图个力所能及,谭锦如此,敛余门风如此。 袁伍寒朝谭锦深深行了个礼,他能用化名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全靠谭锦侠胆仁心,为他掩护。 谭锦意味深长,“你故意指使单一茗支开蒋汐,好让无渊将那姑娘带走,同时不要我派人追出去,可是已有其他打算?” “据我的消息,岷山此人深藏不露,品性武功皆无定准,逐寿山当日是他给路无渊下的套也不无可能。路前辈去世后,沔水一直封锁有关路家的任何消息,就算是为了门派名声,也实在有些刻意。” “西莎蔓之毒来得太过蹊跷,路无渊的身上,或许还有更多的秘密。那个名唤蒋汐的女孩自称失忆,但我总觉得,她的真实身份,会让我们大吃一惊” 袁伍寒敛紧眉头,手中摩挲的翡翠玉佩光泽依旧。 那日蒋汐丝毫未察觉自己将玉佩掉包,神色自然地仿佛真的对自己无条件信任一般。 “小寒,你在江湖,可还有别的身份?” 袁伍寒微微一愣,谭锦继续道,“武林虽只有那么几个显赫门派,可这些年新兴的、重组的也不少,奇闻异事、鲜宝怪毒,有时你的消息比我还灵通” 袁伍寒笑笑,低头作揖,“如此,想必谭姨心中已有答案了吧” 谭锦无奈又赞赏地轻笑几声,“你这小子,倒是一如从前般爱装神秘。罢了,见你如今沉稳睿智、进退自如的样子,我也放心不少。若有机会,代我看看你姐姐,那丫头生性自由,却终究入了深宫......也不知,教她那些武功,忘干净了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