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袍短,坐着更是短一大截,不像长袍,倒像是妇人做饭时的罩衣。 赵云端靠着廊柱,好奇地看他手中的动作。她站着,低头便能见到傅明也毛发茂密的头顶,如墨缎般好的头发,却被他用一条破布发带系着。 她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许是感受她直勾勾的目光,傅明也抬起头来,狐疑地看向她。 “我那衣服脏了,从柜子里拿了件你的旧衣。”赵云端解释。 赵云端再落魄,也是第一次穿破成这样的麻衣。 傅明也拿过地上废弃的一截竹条,在地上写到: “乱翻。” 赵云端双手抱胸,傲慢地解释道:“我可没有乱翻你的柜子,就拿的最上面一件。” 他听着她一边嘀咕一边走去灶房:“夫妻本是一体,我就是翻了又如何......” 傅明也失笑,实在是无可奈何,又继续编着竹篓。 赵云端刚踏进灶房,便看见锅里盖着东西。揭开盖子,锅里温着的是一碗没几粒米的白粥和一只煮熟的地瓜。 她跑到门边,向傅明也道谢:“多谢你,但......” “我吃不饱。” 赵云端昨日只顾着逃跑,根本没怎么进食,此刻见着食物才觉胃口大开。 傅明也循声进了灶房,又从柴堆里翻出两只地瓜,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似乎在问: “够了吗?” 她莫名有些羞怯,解释道:“平日我吃得也不算多。” 傅明也将地瓜洗净丢进锅里,加了点柴,又烧了起来。 他默默摸着怀里的两个珠子,盘算着,能抵她多少费用。 趁灶里燃着火,赵云端从屋里拎出她的凤冠,将凤冠上的珍珠、珠翠都扯下来揣进怀里。 她挑了几块还有火星子的木块夹出来,丢在地上,又将凤冠一角放到火星子上。 “诶?”赵云端疑惑道,“这金子怎么不熔?莫非是假的?” 傅明也走进才看到她在做什么蠢事,又折回屋里取了纸笔,写到: “真金不怕火炼。” 赵云端恍然大悟,将凤冠捡起来,问他:“那我想把它打成金豆子怎么办啊?” 还有她手腕上戴的那些金钏、金镯,全熔了,她就有钱花了。 傅明也见她身上金银之物不少,来了些兴趣,写到: “过几日,下山看看。” 赵云端抱着凤冠,狐疑不决:“行,那我跟你一起去。” 警惕心还挺强。 傅明也半眯着眼,抿唇盯着她。 赵云端转了转自己手上的金镯,又将手腕收回衣袖里,“放心,你的聘礼我会收好的,这些是我的私人钱财。” “你不要妄想。” 傅明也挑眉,他就是在妄想。 午后,天边终于露出一丝光亮,雨也停了,山中的气息格外清新,偶尔有鸟雀飞过,叽叽喳喳地唱着。 雨后,山中林木的气味格外浓烈。一缕风过,席卷着混杂的自然绿浪涌进鼻端。 赵云端见傅明也立于廊下,走到他身侧,深吸一口气,“要是长年住在这里,一定能活得很长。” 傅明也侧头,见赵云端眉眼弯弯,眼中光亮尤甚,这是只有对未来充满希望的人才有的光。 他学着赵云端深吸一口气,却没缓过劲来,引得咳嗽不停,但他却咳不出声音,哑着嗓子,气息混乱。 见状,赵云端恶劣地在一旁弯腰大笑。 傅明也发誓不再理这个可恶的女郎。 他编完竹篓,编草鞋,一刻不停歇。 原来这就是他求生的活计,他的手掌搓着一股麻绳,再一股股编在一起。 赵云端看着简单,也拿过麻绳照着学,不一会儿就泄了气。同样的东西在他手里怎么就那么听话?赵云端想不通。 她看着傅明也手中的活做得顺畅,想着自己的绣鞋已经被树枝刮了一条好长的口子,央求道:“你能不能帮我做一双草鞋?” 傅明也睨了她一眼,又低头做着自己的事。 她取下一只耳坠,在傅明也眼前晃了晃,“工钱。” 傅明也不看她一眼,只接过了她手里的耳坠,放进怀里。 赵云端挪了挪木凳,离得傅明也更近了些,伸出右脚贴着他的脚,比着大小,“我的脚不大,你别做太大了。” 傅明也感觉到她的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