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绝羽一连在詹渊楼内待了七天,每天挑灯夜战,博览群书,看的津津有味,他明知庞坦就在身侧,却知而不闻、视之为无物,就好像把这个人遗忘了一样,而他越是无视,庞坦就越是心急如焚,本来想着跟风绝羽拼一拼耐性,结果发现这小子油盐不进,慌的一批。 第八天夜里,庞坦实在忍不住了,从书堆里跳了出来,肩膀上晃着两条大铁链拖在地上,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弄的风绝羽没来由的一阵心烦,此时他正看着一本关于十大凶境的介绍,逮着一部记录着有着“玉穹天阕”的边外凶境的记载,看的津津有味,突然间听到楼内铁链摩擦地面发出的噪音,不觉间皱了皱眉头。 他抬头,看见庞坦走在二楼的环形楼台上,穿过书架时,不时用铁链故意敲打碰撞红木书架,噪音聩遥震响,弄的满楼不得清静,风绝羽厌烦的合上秘录,痛斥道:“老家伙,你挑事儿是吧,能不能安静一些。” 庞坦就跟没听见似的,挑了挑稀落的眉毛,仍我行我素,充耳不闻。 片刻之后,风绝羽实在看不下去了,纵身飞到庞坦面前,表情冷漠且蔓着一股杀意道:“老家伙,我看你是活腻了,要不要小爷把你那两条腿也给拆下来?” 庞坦闻声站定,眉毛拧紧道:“谁让你不搭理我?老夫我待的烦躁,出来走走也关你的事?” “放屁,此处如今是我的地盘,你敢打扰小爷清修?”风绝羽痛斥道。 庞坦眨了眨眼晴,突然面色一改,谄媚道:“谢小爷,我也不想打扰您清修啊,你要是跟尊上通传一声,老夫我不就走掉了?没人能打扰你了吗?” 风绝羽冷冷一笑,完全不上当,心念一动,一只大 手横空出世,抓着那两条荡在庞坦手臂左右的铁链一下子就给捎了过来,然后打了个结,让铁链完全系紧,带动他的脖子将其整个人高高吊起,挂在穹顶的一块木梁之上,紧接着一道阵诀甩了出去,就把庞坦彻底的固定在木梁上,像个吊死鬼一样不能动弹。 庞坦万没想到他说动手就动手,而且自己还没有反抗的能力,气的刚要怪叫,风绝羽耸肩一指,一道剑气破空而出,停在了庞坦的面前。 “你敢动一下、喊一声,这道剑气就送你归西。”风绝羽说完,飘然而落,继续去看他的秘录了。 庞坦一时间哑口无言,脸色涨红的就像充了血一样,他憋着闷气看了风绝羽半天,终究是没敢说半个难听的字眼,任由风绝羽去了。 三天后,风绝羽舒展了一下酸麻的双臂,将一本秘录扔在了旁边,紧接着站了起来,继续在书楼里翻找着什么。 三天的时间,风绝羽用熬鹰的方法把庞坦晾了个透,庞坦终于意识到再用以前的方式无法给自己说情,他看见风绝羽在书堆里乱找七八找也没有系统的挑选方式,忍不住就说了一句道:“谢小爷,这个地方我熟的很,您想找什么,我帮你啊……” 风绝羽埋头没理他,听到此言方才抬头沉思了片刻,然后将那道悬了三天的剑气给撤掉,问道:“你很熟?” “太熟了,我被押在这八百年了,这里的每一本秘录我都看过……”听到风绝羽跟他说话,可把庞坦高兴坏了。 风绝羽想了想,屈指一点,两条铁链打开,将庞坦放了下来,然后他走到这十数日来端坐之处道:“找一个山海书院首代院长的亲笔手记,跟他有关的一切,都找来吧。” 庞坦眨了 眨眼晴,想着跟风绝羽谈个条件,但一想到这厮油盐不进,顿时觉得眼下不是开口的最好时机,是以赶紧去给风绝羽找关于山海书院首代院主的手记去了。 庞坦果然没说假话,他对詹渊楼着实熟悉的很,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他给风绝羽找来了书卷一十七本,竹简数十则,连带着还有最能承载秘辛的法器玉简六枚,一并摆在了风绝羽的面前。 “这些东西里面记录着明衍道人毕生经历,由其开悟入道,再到坐化升天,从头到尾,都有……” “哦?你果然对这里熟悉的很,我找了这么多天,一本都没找到,你这么快就给我找齐了?”风绝羽露出一个赞许的表情。 庞坦闻言兴奋不已道:“谢小爷,念在老朽如此识趣的份上,您能不能给通容一下?” “去,刚给你点好脸色就又想开染房了?娘的,你是不是还想被吊起来?” “不,不,您先看,您先看。”庞坦脸色一绷,有点惧怕的退开,见风绝羽不再理他,这才暗自腹腓了几句,乖乖的退至一旁。 幕色昏沉,烛火摇曳,为了能让风绝羽看的清楚仔细,庞坦极为乖巧的给他点了八盏烛灯,照亮四周,然后老老实实的蹲在旁边看着风绝羽的背影。 詹渊楼内有关山海首任院长明衍道人的手记有许多,其中有一半以上都是明衍道人生平经历,记录着此人从开悟入道,再到在九界山称雄的所有大小事件,甚至记录了他修炼过程中的艰难困境与如何次次突破。 这些轶事,都十分有趣,虽然里面记载的都是每一个时段的经历和状况,并没有什么切实的神通和秘法,但流溢于字里行间关于种种艰难困苦时所产生的心境和如何处理, 都给风绝羽极大的启发,尤其是里面记录着关于四九天劫、六九天劫时的经验,最是让他兴奋。 风绝羽从中获悉了不少大世界的秘辛不说,还从这两种天劫到来前后的处置,收获了不少的经验,看的他聚精会神,甚至忘记了时间。 这数十手记,他看了三天三夜才看完,可惜从头到尾都没有找到有关世尊神骨、世尊秘藏的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