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岳周身气息,如同沸腾不止的火炉一般,即将炸裂开来。 他今日所受的耻辱,堪称生平之最。 一个完全不知道跟脚的小杂种,先是重伤其侄子,随后又抢了视若珍宝的吞天虎,让其当众出丑,颜面大失。 而就在他要将这小杂种诛杀之时,久不露面的老宗主出场制止,并且…… 给了自己狠狠一巴掌! 张岳此刻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让他难以思考。 这老家伙……是疯了吗? 就为了一个外人? 一个有着几分歪门邪道手段,并且还没有正式入门的外人! 当众动手?! 退一万步说,就算这个老不死的要惩罚他,也不该如此! 众多弟子亲眼所见,以后自己在宗内如何抬头? 张岳气得颤抖不停,嘴唇哆嗦着,继续问道: “这!是!何!故!” 老宗主冷冷地望着他,森寒道: “你自己心里清楚!” 心里清楚? 张岳恨不得将牙槽咬碎,脖子青筋暴起,脸上的巴掌印越发红肿,大怒道: “你!!!” “这小子,莫非是你的私生子不成?” “你竟然如此护着他?!” 盛怒之下,他有些口不择言。 老宗主白眉一挑,怒声道: “混账东西!” “身为长辈,对小辈痛下杀手,你还有脸了?” “身为执法长老,公然徇私,多次纵容你侄儿张星源,导致他一天到晚惹是生非,其他弟子敢怒不敢言!” “你以为老朽眼瞎耳聋了吗?会不知道这些事?” “只不过是看在你父亲的份上,给你张家留点面子!” “但你丝毫不见收敛,得寸进尺到如此地步!” “你以为今日是老朽让你丢脸?大错特错!” “让你颜面尽失的,恰恰是你自己!” 老宗主一口气骂完,顿觉舒畅了几分。 张岳的父亲,曾为了青雷宗,献出了生命。 出于这份愧疚的,老宗主往日便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偶尔看不下去,也只是轻轻呵斥一番。 如此重的话,外加动手扇耳光,还是头一遭。 听完这番话,张岳难以置信的盯着他。 老宗主往日里,对他总是一脸笑容…… 今日竟如此陌生! 他双眸骤然血红一片,指着封无忌,颤声道: “这外来的小子,到底是何来历,让你如此看中?” “能比我这个执法长老,还重要?!” 老宗主面如寒霜,沉声道: “我与他乃是头次相见,非亲非故。” “但你说对了,他对青雷宗的重要,远远超过你!” “你担任要职多年,可曾为宗门做过一件有益之事?” “而这个少年,还未正式入门,便为了维护宗门的荣誉,亲手诛杀花惊雾这些泼皮无赖!” “你的机关兽,除了对内门弟子耀武扬威外,可曾除过外敌?” “上一次的周天大比,你甚至找其他理由怯战!” 老宗主眼里闪过失望的神色,叹气道: “常言道,虎父无犬子。” “你的父亲英雄一生,怎会生下你这种只会窝里横的脓包?” 此话一出,全场弟子皆是亡魂皆冒,呆呆望着宗主,大气不敢喘。 宗主……这是要和执法长老,彻底闹翻了! 虽然这些弟子私下都对执法长老极为不满,却没想到会有彻底撕破脸的一幕。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 他们有些心惊胆战地看了一眼那恍若事不关己的青袍少年,心里的好奇越发浓郁。 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不会真是宗主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众人心痒难耐,屏住呼吸继续看热闹。 张岳脸色煞白一片,身体疯狂颤抖,被当众羞辱至此,令他心神接近失控。 他指着老宗主大吼道: “老东西,你竟如此欺我!” “你以为青雷宗,还能存在多久?” “你这宗主,还能当多久?” 他神色癫狂至极,再无顾虑,猖獗道: “你责怪我没能为宗门出力,那你呢?整日喝酒烂醉如泥,不问世事。” “连那些三流势力,都敢骑到我们头上拉屎,外出的弟子更是不敢轻易暴露身份。” “正是你这副德性,当初左师伯才会与你彻底决裂,闹出了宗门史上最丢人的分裂一事。” “现如今,外面全都在传,由左师伯创立的千仞宗,才是真正的青雷宗!” “可笑我父亲愚痴,竟拒绝了左师伯的邀请,留在这衰败不堪的破地方,最后更是身亡!” 千仞宗的宗主,左思明,曾是这位老宗主的师兄,二人当初决裂,左思明带走了大量的资源与人手,创立了千仞宗。 此话可谓如戳心钢刀一般,气得老宗主差点吐血。 老人用颤抖的手指着张岳,“你……你这畜生!” 张岳话已至此,索性全部摊开,道: “今日你为了这个小杂种出气,抖你的宗主威风。” “好得很,周天大比开始后,我倒要看看,他能否承担你的期望!” 他大笑起来,笑到上气不接下气: “病急乱投医,糊涂,老糊涂啊!” “混账!” 老宗主眼里厉芒一闪,猛地一挥衣袖,浓厚的元力汹涌而出,瞬间轰在张岳身上,直接将其砸晕。 随后,对执法队的弟子吩咐道: “把这个混账,连同他的侄儿,一起带下去,关进后山。” “从今以后,剥夺他的执法长老之位!” 执法队的弟子急忙领命,将昏迷中的张岳,张星源扛起,往后山赶去。 老者胸口剧烈起伏,看上去极为愤怒。 片刻后,他才收敛情绪,对一旁的封无忌道: “如此家丑,倒是让寸少侠见笑了。” “我们青雷宗,想必让你极其失望吧?” 封无忌沉默了片刻,点头道: “就以晚辈这短短几个时辰的见识,窥一斑而知全豹。” “确实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