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严一愣,盯着正在簌簌掉落的粉末。 耗费他大量心血的枯春丹,就这样被毁于一旦。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给师兄解毒! 此刻只觉得天旋地转。 而后无尽的愤怒充斥着他的大脑。 “你找死!” 嗖! 华严举着右拳,双腿一蹬,朝着那面纱女子奔去。 他双目通红,浑身劲力充斥,皮肤紧绷,竟然开始渗出丝丝鲜血。 枯春丹虽然破解了浮湮粉之毒,却给他身体到来了极其严重的损害! 只不过此刻他已通通不在乎,只想在还能行动的时候,击溃这些人。 顷刻间,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须发! “师弟,回来!” 瓮席眼睁睁地看着他冲向敌人,心急如焚。 那面纱女子娇笑一声。 “老家伙,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如此冲动?” 轰! 她伸出手掌,一道无形波动猛地爆发。 与华严的右拳撞在一起。 “噗……” 华严早已千疮百孔的身体难以承受这波冲击,顿时喷出一大股鲜血。 随后整个人被凌空浮起,倒飞而去。 咚! 落在了瓮席的旁边。 瓮席连忙吃力转头,只见师弟已成了个血人,趴在地上,再没法起身。 “师弟!” 瓮席心里恨急,咬牙切齿。 华严看了看师兄,眼里满是愧疚。 他浑身犹如刀割,已无力动弹! 那面纱女子震飞华严后,却懒得多看他一眼,只是径直往前。 最终走到山阴侯身前,双目冷冷地盯着他。 “司空崖!” “还记得二十年前的天途河之战吗?” “你那时多威风啊,仅仅半天的时间,就逆转了局势!” “不仅令让我军大败,甚至连我大伯,都命丧你手!” 山阴侯缓缓抬起头,看了看这面纱女子。 “大伯?” 他皱着眉头,好似在努力回忆什么。 蓦然放声大笑,笑到咳嗽不止。 “抱歉……老子杀过的蛮子太多,一下记不起来!” “看你这模样,可能不止你的大伯吧?估计二舅三叔也被我宰了吧?哈哈哈……” 侯爷惬意大笑,他此生最爱之事,就是战场上杀蛮子! “你找死!” 面纱女子美眸含怒,凶光一闪,就要一掌击下。 “师妹!” 旁边貂帽壮汉一声呵斥。 面纱女子恨恨停手。 “先把圣图找到!” 女子伸出手在侯爷身上摸索,找寻圣图。 “老子是有家室的人,你这女蛮子能不能有点羞耻?” “喂,别往下了,等会吓着你!” 纵是场中众人中毒倒地,焦急万分,听了这荤话也是有点哭笑不得。 纷纷感叹,侯爷不愧是侯爷。 如此危机时刻,依旧嬉笑怒骂,毫无惧色,不愧是龙渊王朝的当世军魂! 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堪称南莽人最大的噩梦! 那南莽大王曾言: “司空崖一人,延续龙渊王朝国运二十年!” 山阴侯,当世豪杰也! 就在面纱女子找寻圣图的时候。 另一道人影却是死死盯着倒在地上的封无忌。 他苍老的心脏,在此时汹涌狂跳。 眼里的杀意仿佛化为实质,如一把锋锐无匹的尖刀! 封无忌冷冷地看着他,却是面无表情。 此人,正是浮山修! 浮山修的嘴角掀起一丝狞笑。 “封无忌,你总算落在老夫手里了。” “放心,你不会轻易死掉的!” 眼前的少年,与他有着血海深仇,眼见复仇有望,他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 封无忌咬着牙,不屑道: “老东西,难道你只会乘人之危?” 浮山修见他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笑得越发猖狂起来。 此刻,没人注意的一旁。 林素也趴在桌上。 先前众人倒下之时,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马上反应过来,佯装倒下。 至于为什么没中毒? 她蓦然想起宴会开始时,封无忌喂给她的那颗糖果。 心里顿时了然。 这会儿她盯着不远处的封无忌,心里只觉得好笑。 “这家伙,不知又在打什么鬼注意?” 随后瞄了一眼缓慢接近封无忌的的浮山修。 林素突然很想为这个老头子祈祷。 另一侧。 那貂帽男子望着宴会中倒下的众人,目光嗜血,像在极力压制什么。 随后转头朝关着小王子的囚车走去。 小王子本来要被封无忌当众杀掉,虽然一系列的惊变,令他目瞪口呆,半天回不过神。 但他知道,自己有救了! 见到那貂帽男子,小王子不禁激动起来。 “师兄,救我!” 他凄厉嘶吼,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作为南莽最受宠的小王子,蛮兽门的关门弟子。 他从小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而如今,竟被砍掉四肢做成人彘,关在地牢半年。 每天都生活在地狱,连自杀都不能。 此刻,终于有希望了! 貂帽男子看着他眼泪鼻涕糊成一团的脸,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随后手一指,囚车顿时四分五裂,只留下一个大陶罐。 没办法,虽然很讨厌这个小师弟,但是王室和师门的命令还是要听的。 小王子含恨看了眼周围,用嘶哑的声音尖叫道: “师兄,把这些龙渊王朝的人,全部杀掉!” “用他们的人头做京观!” 貂帽大汉点了点头,露出残忍的笑容。 “你们这些废物,风调雨顺的好日子过太久了!” “纸醉金迷的生活,已经将你们的骨头腐蚀的一干二净!” “而我南莽的好儿郎,正在绝境中磨砺獠牙和刀锋,只需等待时机,便可将你们吞噬殆尽。” 突然,他浑身劲力一发,震碎了大衣和貂帽,露出一颗锃亮的光头和虬结的肌肉。 “司空崖,等你一死,龙渊王朝灭亡,也就近在眼前!” 接着,他大手一挥! 只见席间竟有三十多个人,零零碎碎地从地上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