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 封无忌与山阴侯边喝边聊,好不尽兴。 小脸通红的司空飞羽也端着酒杯过来,敬了爹爹一杯。 随后有些着急的开口道: “爹爹,我给你说,今天我们在巨斧楼买药时,遇到了古孙沧。” “他……他竟说陛下已经答应让我嫁给他,不日就要赐婚了……” “我……我死也不会嫁给他的!” 司空飞羽抓住山阴侯的手,边摇边喊。 “爹爹,你不会让我嫁给他的,对不对?” 她双眼瞪大,盯着山阴侯,神色紧张。 “什么?” 山阴侯一听,顿时重重一拍桌面,勃然大怒。 “他古孙沧是个什么货色,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也配娶我闺女?” 山阴侯本是平民出身,一路建功立业乃至封侯,对三王子这种生来富贵的纨绔子弟,打心眼里瞧不起。 纵然是王子出身,在他心里,也和癞蛤蟆无异。 “闺女莫急,就算是陛下开口,这事也没得商量!” 司空飞羽欢呼一声,心里的石头落地。 “我就知道爹爹最好了!” “爹爹,今天多亏了封无忌,不是他帮我出头,一拳废了那黑煞,后果不堪设想!” 山阴侯将酒杯一砸,眼里杀气纵横。 “废得好!” “只是可惜,怎么没把古孙沧那混账也一起废了?” 这话着实有点大逆不道,庭院里的下人纷纷低头,装没听到。 封无忌只是微笑,这山阴侯没想到还是一个性情中人。 他很喜欢。 但也隐隐觉得不妥。 这种话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很有可能会惹来大麻烦。 午夜时分。 封无忌与山阴侯都已倒下。 斐歆看着乱七八糟的现场,无奈地摇了摇头,将趴在桌上还在嘟哝着的侯爷扶了起来。 司空飞羽也早已睡着,被送回房间。 斐歆正要招呼下人将封无忌与林素抬回客房,一旁的林素却突然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我来扶他吧。” 斐歆诧异地看着这个姑娘,随即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林素晕乎乎地走上前,用肩膀扛着封无忌的手臂,将他送回了客房,放在床上。 借着窗外偷跑进来的点点星光,她仔细盯着封无忌睡着的脸。 俊秀的脸此刻没有了平时的沉稳,流露着这个年纪该有的稚气。 只是眉头微皱,似乎在梦里有烦心之事。 林素用手指轻轻抹平他眉间的褶皱,随后,握住他的手,就倚靠在床边,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 第二天清晨,封无忌猛然睁眼。 只觉得头晕目眩。 “看来酒量比前世差了不少。” 他运转元力,顿时酒劲全散,神清气爽。 “嗯?” “这丫头怎么在这儿?” 一转头,看到林素紧紧抓着自己的手,倚靠在床边,还未醒来。 封无忌心里一暖,轻轻起床,将她抱起来,正要放在床上,好让她睡得舒服一点。 林素猛地睁开双眼。 一脸茫然地打量着房间,然后看着封无忌发呆。 见她醒来,封无忌瞬间僵住,抱也不是,放也不是。 林素却打了个哈欠,继续闭眼,仿若又进入了梦乡。 只是脸上一抹嫣红揭露了她的心思。 封无忌看得好笑,也不揭穿,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抱着她。 正午时分。 林素在封无忌怀里再度醒来,竟还是先前那个姿势。 “醒了?” 他柔声问道。 怀中佳人点了点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还抱着不放! 封无忌脸不红心不跳,轻轻放下了她。 “咱们这早餐都变午餐了,快去洗漱吃饭。” 说罢,一溜烟离去。 “小家伙,你这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看来,这小媳妇是难逃你的魔掌了……” “唉,好好一颗白菜,要被猪拱了。” 祖火声音自脑海中响起,猥琐调侃道。 封无忌翻个白眼,并未搭理。 片刻后。 二人来到了山阴侯的房间。 刚一进门,便见到瓮席正在把脉。 “侯爷体内毒素已尽数祛除。” “如今只需好生调养,再无大碍!” 说完,翁席转头笑道: “封府主那固本护元丹可真是宝贝!” “老朽刚刚检查侯爷体内,药力正温和流淌,保护着内脏经脉,如此不出两月,侯爷便可恢复如初,妙哉妙哉!” 他眼神火热,兴奋至极。 封无忌哪里会不知道他的想法,为丹痴狂。 他微微一笑。 “我等会将这丹方写给你,以后就由你为侯爷炼制丹药!” “配合之前给你的极品凝血丹一起用,效果更好。” 瓮席拼命点头。 一旁的侯爷还是第一次看到瓮席大师失态的模样,不禁莞尔。 随后开口对封无忌说道: “本侯将在一周后举办增福宴,到时候各方贵客都会来此。” “届时,我要当着众人面为你请功!” 增福宴是东歧大陆的习俗,又名去灾宴。 指人们逃过一劫或是大病初愈时,会设宴招呼客人,庆祝自己福寿安康,来得人越多,寓意福寿就越多。 封无忌摇头一笑,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向林素。 他对于功劳名利完全没有兴趣,只想拿到药材后,炼制元魂丹,让她早点恢复。 眨眼五天已过。 封无忌每日或与侯爷饮酒聊天,或指点瓮席丹道真解,或陪林素逛街解乏,竟是难得的悠闲。 午夜时分。 月如狼牙,晚风呼啸。 三王子古孙沧喝得烂醉,从醉云楼摇摇晃晃出来。 他这几日心里烦闷憋屈,本想叫齐人马回巨斧楼找回场子。 谁知父王大怒,不仅将他狠骂一顿,还罚他禁闭三天,从此揭过此事。 古孙沧只好借酒消愁,日夜宿醉。 “废物,都是废物!” 身边随从被他骂走,不敢靠近,只能远远跟着后面。 走着走着,尿意上涌! 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