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您认为是谁下的毒?” 司空飞羽闻言,立即追问道。 侯府内竟有人对她父亲下毒,这是她绝对没想到的。 夫人斐歆脸上露出纠结之色,目光迟疑地在几人身上来回望了一眼,最终说出一个人名:“曹玄!” 此话一出,司空飞羽如遭重击,神色变幻。 “曹玄叔叔?” “这怎么可能?” 司空飞羽脑海中浮现出一道人影,难以置信道:“曹玄叔叔他可是爹的结拜兄弟啊,爹之前说过,当年在战场之上,他的命都是曹玄叔叔救下的。” “他们情同手足,曹玄叔叔怎会害爹,娘,你是不是搞错了?” 曹玄,现任侯府副督领一职。 地位于侯府内,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当初,山阴侯还未被册封侯位时,他就跟随山阴侯南征北战,如今算来,足足有三十余年。 更是数次救下山阴侯的性命,山阴侯也因此与他结义,情同手足。 司空飞羽都尊称其一声叔叔。 是以,若说曹玄下毒害山阴侯,司空飞羽是绝对不信的。 翁席对曹玄也有所了解。 此刻,听到夫人斐歆的话,他不由眉头皱起,谨慎问道:“夫人,你这般猜测,可有何凭证?” “切莫冤枉了好人,寒了人心啊。” 夫人斐歆微微摇头,神色复杂道:“并无凭证。” 若是有凭证的话,也就不用在这里猜测了,直接将曹玄拿下即可。 只是她左思右想,偌大的侯府,除了曹玄,她实在找不出第二个拥有嫌疑的人。 即便如此,夫人斐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翁席大师,不可否认,曹玄之前和侯爷情同手足,私交很好,但人都会变的。” “这两三年来,侯爷曾不止一次和我说过,曹玄生出异心,想私自带领士兵,自立功名,他不愿一直屈膝在侯府之下!” “侯爷对他这般想法极力反对,并告诉他,他太过招摇,必然会遭人对付,届时侯爷也难以保全他。” “侯爷说,他曹玄若想要名声风头,会择机替他向王上求取名誉,而他却始终不听,甚至还好几次和侯爷不欢而散,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林林总总的事情,也影响着他和侯爷的兄弟情谊。” 斐歆说着,一声叹息道:“是以,若说侯府内,谁与侯爷有怨愤,除了曹玄,别无他人了。” 翁席错愕。 他没想到,山阴侯和曹玄看似手足情深的背后,竟如此破碎。 这实在有些出人意料。 但就目前来看,这些也仅仅只是斐歆的一些猜测,需要进一步去证实。 “夫人,说实话,老朽对此事还是很难以置信。” “曹玄此人,看着不像是为了虚名,会谋害侯爷之人,而且,这不至于啊。” 翁席道。 古往今来,贪图名利之人众多,不过他还是很难相信,曹玄会是为了名利就直接毒害山阴侯之人。 凭着二者的交情,以及曹玄的名声,即使有矛盾,也不至于。 “曹玄可能没有真正想毒害侯爷的心,但若有人挑拨唆使,就不一定了。” “万戾绝为至邪之毒,曹玄是上阵杀敌的铁血战士,应该不会炼制这种毒,甚至连万戾绝的特性都不会清楚。” “大概率是有人将这邪毒,交给他,让他下毒的,所以幕后之人,很有可能还不止是曹玄。” “夫人,公主,想查出那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吗?” 封无忌冷静分析,出声问道。 “那是自然!” “不管是谁,要真是毒害我爹的凶手,我定不饶他!” “封无忌,你有方法查出对方是谁对吗?” 司空飞羽目光灼灼望着封无忌,有着些许期待。 在经历封无忌救她,又救了侯爷这两件事后,她心中似乎已将封无忌当做了无所不能的存在。 几乎不加质疑,就莫名地感到信任。 “封府主,还请你助侯府,查出真凶!” 夫人斐歆也郑重说道。 “好!” 封无忌点头,神色郑重,问道:“请问夫人,那曹玄现在可在府中?” “在的,这些时间,并无外出任务,一直都在王都,此时应该去处理一些公务了。” 斐歆道。 “那麻烦夫人将曹玄召来。” “我和其见上一面,便可知晓曹玄有没有下毒。” 封无忌点了点头,道。 斐歆闻言一怔,不禁心存疑虑。 和曹玄见一面,就可以知道事情真相? 如此简单? 她不明所以,但也没多问。 很快。 一名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人,便火急火燎赶到了山阴侯房间内。 他身上还弥漫出一股血气,无比凶悍,显然是久经战场沾染上的。 本就凶神恶煞的长相,再搭配着这气息,更让人觉得有一股浓重的压迫感。 此人便是曹玄! “大嫂,听闻你广发榜文,为大哥寻求名医,这是寻到了吗?” 曹玄进门就问道。 事实上,斐歆唤他回来时,他已经在路上了。 斐歆广发榜文这事,没和他商量,他心里可是很不放心山阴侯的情况。 说着,曹玄目光游离,下意识往山阴侯的床上望去。 封无忌却有意无意,挡住了他的视线。 “在下便是揭榜的医师。” “侯爷的病,已经治好了。” 封无忌淡然道。 “啊?” 曹玄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封无忌:“你治好了侯爷?” “这是自然。” 封无忌面无表情,饶有深意地问道:“不过我怎么感觉,曹大人似乎不那么高兴啊。”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怔。 斐歆等人没想到封无忌说话竟如此直白,这不明摆着告诉曹玄,我怀疑你有鬼吗? 只是他们却不知道,有时候单刀直入,比起绕弯子,要来得更好一些。 尤其是在对方毫无准备下,更能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