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爷爷也问舟舟要不要。 舟舟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她才不要,刚刚仙女姐姐已经给了她钱买棒棒糖吃。 她正准备和爷爷炫耀,祝昭见势不对,连忙截住她的话头:“舟舟,不可以把我的事情告诉其他人,否则我会消失的。” 舟舟被吓了一大跳,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说,回去的路上为了不说漏嘴连一句话也不和爷爷说了。 倒让爷爷忍不住纳闷,往天舟舟都是恨不得把自己在幼儿园的经历一股脑倒出来,怎么今天反倒闭口不言了。 去爷爷家的途中经过了大姑的水果店,奶奶和二姑都在水果店帮忙。 水果店的顾客纷至沓来,大家都忙得抽不出空,爷爷远远看了一眼,不打算带舟舟去水果店给他们添乱,径直回了家。 到了爷爷家,爷爷也没有过多管舟舟,给了个缺齿的小梳子让她待客厅里玩,自己转身进厨房准备晚饭。 随着厨房飘出诱人的饭菜香,上班的人也陆陆续续回来了。 * 舟舟的爷爷叫做祝昌寿,奶奶叫做赖春花,他们老两口总共生了四个孩子,两儿两女。 大女儿祝思荷,二女儿祝思梅,三儿子也就是舟舟的爸爸祝思来,小儿子祝思才。 在那个年代他们实属不易地把各个孩子都养住了,没有一个夭折的,所以如今的祝家算得上人丁兴旺。 易清县这边的习俗和别处的传统不一样,并不是女儿长大了就嫁去别人家,父母都跟着儿子过。 而是大的孩子成家时,父母从自己的积蓄里拿出一部分资金,让他们有钱买房和结婚对象两个人组成一个新的小家庭。 只有最小的孩子会一直留在家里和父母住一起,结婚之后也不会搬出去。 其形式有点类似于游牧民族的幼子守灶。 因此祝家老两口生的四个孩子虽然全都结婚了,只有舟舟的爸爸、大姑、二姑出去安家,舟舟的小叔祝思才还在家里吃住。 不过由于舟舟的爸爸妈妈工作都很忙,索性每个月给爷爷奶奶交生活费,来这边吃饭省去做饭的功夫。 所以今晚饭桌上会出现七个人,舟舟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小叔小婶,还有舟舟自己。 舟舟的爸爸祝思来和妈妈周云瑛两个人先一步到家,见到舟舟就张开双臂把她搂在怀里:“舟舟,想不想爸爸妈妈。” 舟舟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想”,仍旧低头摆弄自己手里那把简陋的塑料梳子。 祝思来朗声大笑,俯身亲了亲舟舟的小脸蛋,趁周云瑛还没来得及生气就颇有先见之明地钻进厨房帮爷爷祝昌寿的忙去了。 周云瑛不满地用纸巾把舟舟的脸擦干净:“你爸爸真是说不听,一点都不讲究。” 好像听到爸爸又挨训了,舟舟咯咯地笑起来。 意识空间里的祝昭却红了眼眶,黄豆大的泪珠争先恐后往外涌。 她重生前父母已经年近五十了,双鬓早生白发。但眼前的父母还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的意气风发。 让她忍不住心里产生了不切实际的期望,好想就这样和爸爸妈妈过一辈子。 可她心里也清楚,从今往后这是舟舟的爸爸妈妈,不是她的了,她再也没办法感受到父母的关爱了。 阿尘慌了神,一边结结巴巴地安慰,一边手忙脚乱地找纸巾。 在意识空间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他和祝昭又都穿的是短袖。他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拉起被子的一角:“要不,你用这个擦擦。” 祝昭很爱干净,才不会把被子用来擦眼泪,立刻就抽泣着拒绝:“才不要。” 随着“哐当”一声巨响,爷爷家那扇铁门被大力地推开,意识空间里的阿尘身躯一震,祝昭也被这巨大的动静惊得止住眼泪。 原来是舟舟的小婶张九妹下班回来了。 张九妹随她母亲,生得膀大腰圆,素来是得理不饶人,没理搅三分。 她看见自己的梳子在舟舟手里,当场不给面子地嚷道:“哎呀,三嫂,你可得教教孩子,怎么能随便拿别人东西。” 她大声呵斥了这么一句,又小声嘀咕什么“小时偷针,长大偷金”。 “你小婶怎么这样,问都不问就随便污蔑小孩子偷东西。”连阿尘都看不过去了对张九妹怒目而视。 祝昭心里倒是有数,公正评价,她小婶真不算个坏人,就是嘴巴毒说话难听。 当初自家母亲周云瑛和小婶张九妹都年轻时,两个人的性子完全合不来,只能维持表面的和平,甚至连表面的和平都脆弱得一撕就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