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见到刚才那个自称是你爹的人了吗?”灰手人问道。 “没有。”那个人道。 “那你见到了什么?”灰手人问道。 “就是……就是很多绿色的鸟……那些绿色的鸟飞啊……飞啊……离我远去……远了……再也不会回来了。”那个人道。 说完这些,那个人又意识到不对劲,赶紧解释道:“不……也不算远去……怎么说呢……就是……就是飞得距离我……距离我越来越远了,但是……但是还远到一定程度……那些鸟就……就纷纷落到了地上,死了。” 灰手人问:“这次你只是看到了绿鸟吗?” “不光是绿鸟。”那个人道,“这次……这次我看了很多……很多。” 说完这个,那个人又说:“其实那个地方……只是像刚才我看到过灰色的鸟的世界,至于是不是……我也……也不清楚……有不像的地方。” 灰手人听到对方这么说,又隐隐感到有点不高兴,然而由于又一次经历了之前的绝望,此刻的灰手人并没暴躁。 “怎么不像?”灰手人用听起来平和的语气问道。 “这次那个地方……好像……好像没那么残酷……没有那种残酷的感觉。”那个人道。 “具体区别是什么?”灰手人问道。 “颜色……颜色整个都不一样。”那个人道。 “怎么不一样?”灰手人问。 “上次……那个世界……好像一切都……都蒙了一层灰……其实也……也不是灰尘,但……但怎么说呢?好像带着灰的不是风景,而是我的心……但……但也不一定是,反正在我眼里,那个世界就像是蒙着一层灰的,都有那种强烈的肃杀感……”那个人道,“肃杀的很……望着周围,好像……好像那一切都是荒凉,那种荒凉……并不是令人……令人冷静下来的荒凉,而是……而是带着深深的残酷感的。” “这次呢?”灰手人道,“你确定你去的还是原来那个世界吗?” “刚开始,我不敢确定……那时候我看……我看到有些景物是我上次去的时候见过的,也……也太像了,这我才觉得……觉得就是那里。这……也是刚才你问我的时候,我要想想才能说的原因。我……担心说错,也许就是因为不太确定吧。”那个人道,“我那时候不知道我两次到过的……地方……只是有些景物相似,实际上并不是同一个地方……还是……还是原本那就是同一个地方,直到我想起了那棵老树……我觉得……不会错了,应该……应该就是同一个地方吧。” “什么老树?”灰手人问道。 “就是一棵特别粗壮的……老树……饱经沧桑……那树上有个洞,很大很大的洞,好像张着的口,想要……想要向谁呐喊……但是……但是又好像看了太多世事……只是张着嘴,却说不出什么了。盘根错节,像记录了无数世事……”那个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