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段里,怎么回事?”校长办公室里,邓布利多温和地问。 如果瓦尔托和符元姚都死了,我会被交给莱斯特兰奇,我根本从一开始就是他们的盘中餐,竟然还一次一次地妄想自己有得选。 “先生……我不知道。” “孩子,你只有相信我,我才能帮到你,我想是关于那火……是吗?”邓布利多低沉悦耳的声音听起来哀伤而诚恳,我看着他苍老而深远的眼睛,一瞬间似乎听见了瓦尔托倒在岸上叫我的那两声名字,我又一次想到了他,想到了他的那些琴和笙,但是我再也不需要猜测他此刻在做什么了。 邓布利多的脸变得模糊起来,我站在原地,几天以来完全将我遗忘的泪水无可抑制地满溢,我难道不知道我不能离开霍格沃兹吗?我难道不知道我根本打不过奥古斯都吗?可是我不想这些还能想什么?我不选这条路还能有哪一条给我选? 我尽量地低下头,眼泪直直掉在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而嘶哑:“我不知道,先生。” “是这样,”他的声音顿了顿,“如果明天早晨之前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我就在这儿。” 我离开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长而幽深的走廊空无一人,远处传来礼堂里的说笑声,我背靠着墙滑下去,恼火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捂住脸。就这样吧,结束了,我尽力了,我什么都改变不了,就这样吧…… “起来,地上脏。” 我挪开手眨了眨生疼的双眼,抬头看着面前依然风轻云淡的西奥多,他也长高了……我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只不过是过了一个暑假而已。 “起来。”他把手伸给了我,我分明看见他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嘴唇在颤抖。 “我手脏。”我抬了抬我刚擦完眼泪的右手给他看,他顺势握住它把我拽了起来。 “冷吗?”他问。 “啊?” 他拉着我的手穿行在霍格沃兹七拐八绕的走廊和楼梯里,我也没有问去哪,去哪对我来说都一样。 我们到了霍格沃兹暖融融的厨房,安舍的眼睛似乎一直紧张地盯着门口,看见我松一口气,德拉科坐在她对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在那儿玩儿杯子。说真的,再看到他们坐在一起的时候,我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我们四个围着长桌坐下,家养小精灵过来问我需要些什么。 “不用了,谢谢你。”没有人嘲笑我疲哑的嗓子,只是那个小精灵忽然眼睛盛满了泪水。 “谢谢——噢,小姐真是对我太好了,可我居然没看出来小姐需要休息——作为补偿我死掉好了!”然后他在我们四个诧异的眼神中开始猛烈地用头撞击桌角,西奥多的表情不变,眉毛扬地老高,德拉科一把揪住了那个家养小精灵。 “作为补偿你换一个名字,以后我叫你你就过来,现在别烦我们。” “没问题!先生想叫我什么都可以——” “就叫你哈利了,走吧。” “是的先生!没问题先生!哈利这就走!”德拉科一手在小精灵面前摆摆,一手撑着脸努力憋笑,西奥多好像在桌子底下踹了他椅子一脚。 “抱歉,他们急火火地来问我你是怎么回事,我瞒不过去就自作主张……”安舍先开了口。 “谢谢你,真要我在所有人面前装无事发生我会疯掉。”我苦笑了一下,把在邓布利多办公室说的话给他们复述了一遍,省略掉了自己在办公桌前面傻哭的那部分。 “他要明天早晨开除你?那个老头子?”德拉科近乎咬牙切齿地重复着。 “如果我告诉邓布利多事实,就等于告诉了魔法部事实,他没义务帮我隐瞒,莱斯特兰奇名正言顺地拿到我的抚养权——虽然我还不知道费力气要我干什么,总之不是什么好事。” “你现在不能离开霍格沃兹,太危险了,你一个人到不了魔法部就会被找到。”安舍绞着双手。 “……去求他,”西奥多说了进厨房以来的第一句话,“去求邓布利多,他说了,明天早晨之前他都在那儿。” “求他?”我简直无法想象那个场面,“我不去。” “谁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西奥多左右看看,只有沉默,问题似乎变得很简单。“去求他,求他让你留在霍格沃兹,求他别把你交给莱斯特兰奇。” “我不能选什么筹码和他谈吗?” “你有什么特别的价值?惊人的真相?独一无二的能力?”西奥多把他手腕上的表伸到我脸前,“还有一小时宵禁。” “你别忘了,他不仅是个校长,还是个政客。” “所以我让你求他,哭,卖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