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十点了,还不回来吗?” 李洋一直盯着她,阮眠都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继续讲电话,只好起身做了个要去上厕所的口型,然后盯着李洋的视线朝门外走去。 “快吃完了。” “定位发我,我来接你。” 阮眠喉咙一梗。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你喝了酒吗?” “……喝了一点。” “定位发我。” “那你等下稍微远点停车,我走过来找你。” 过于明显的不想被发现的态度让程且有些牙痒痒,更何况对方还是个跟阮眠关系如此亲密的男人,他很难不在意。 “阮眠,我是不是对你脾气太好了点?”手指在太阳穴处揉了又揉,“定位发给我。” 电话被挂断了,阮眠拍了一把脑门,长叹一口气。 简单修整完的人朝前台走去,结果被告知已经买了单。 “走吧。”李洋擦了擦嘴,走到她身后。 “不是我请吗?” “下次你请。” 李洋率先朝门口走去,跟在他身后的阮眠悄悄挤了一下表情:“每次都这么说。” 并肩站在火锅店门口的两个人被外头突然袭来的一阵风给吹懵,阮眠下意识往店里退了一步,说:“怎么这么冷啊?” 李洋准备脱下外套给她。 “不用了不用了。” 李洋不解:“这怎么了?” “真不用。”阮眠赶紧把他递来的衣服推了回去,催促道,“你赶紧走吧,都这么晚了。” “你不跟我一块走吗?” 她的头发被吹散扬起,几根不安分的贴着她柔软的脸颊,眷恋地落在眉眼处,缠绕出好多动人。 “我等人。” “你等——” “阮眠。” 低沉的声音适时响起,在李洋问出这个问题前就已经把答案摆在了他面前。 迎面而来的男人个子很高,穿着高定的西装,修长的身形和无可挑剔的腰身被勾勒出来,眉眼冷峻,看不出喜怒,但雄性之间的气场何其微妙,李洋瞬间就感到了扑面而来的不善。 程且出门时拿了件大衣搭在手肘,唤了阮眠一声后,便把大衣搭在阮眠的肩膀上,顺势把她给揽进了怀里。 “你好,你就是眠眠的经纪人吧?” 一句经纪人,默不作声地把李洋给划分到了外人的行列。 “你好,我是李洋,眠眠应该经常提我吧?你就是眠眠跟我说的那个——”他把疑问的声音拖长了一些,转而把视线投向阮眠,“你没跟我说名字。” 阮眠瞬间感觉搭在肩上的外套都不能带来什么保暖效果,周遭空气瞬间降了几度,她只能尴尬地挤出一个笑。 “程且。” 淡声把名字说出来后,程且低头牵起阮眠搭在身侧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被吹得微凉的指尖。 “等很久了吗?耳朵都冻红了。” 阮眠用另外一只手捂了一下几乎要没知觉的耳朵,语气熟稔地跟程且抱怨:“今天降温太快了,明明白天还在出太阳。” “那回家去。” 牵着阮眠离开前,程且还特地冲李洋颔了颔首:“那我们就先走了。” 仿佛是为了气阮眠,程且特地把车开到了火锅店门口的路边,牵着人上了车之后,他又淡淡地扫了一眼李洋,注意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的时候,他胜利者的姿态再也懒得收敛,不必再掩藏更多内心的企图和霸道,在李洋的注视下上了车。 阮眠的视线不自主扫了一眼程且面前的方向盘上缀着的大车标,在心里偷偷咂舌。 “以前没见你开过这辆车啊。” “下楼下得急,车库里随便选的。” 一个字不提决定要跟李洋打个照面之后,对着一抽屉的车钥匙,选了一辆最高调的车,现在回想倒还觉得自己幼稚到极点,这种为了圈占配偶而翘起尾巴洋洋自得地炫耀自己的行为,跟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无异。 视线在副驾上昏昏欲睡的阮眠身上停留,他微微动了动喉咙。 每一次失去理智的毛头小子行为,好像都是因为她。 高中那会林眠眠理科学得很好,学校派她去参加数学竞赛的集训,在外头待了个三四天,一直没回学校。 这种数学竞赛的集训大部分都是男孩子,而且都是那种戴着黑框眼镜,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