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夫人是个藏不住事的,不见得能瞒得下嵇堰,估摸三句两句就能被套出话来。 想到这,滢雪无奈一叹,只希望别全被套出去了。 这老夫人分明是个藏不住事的,怎就偏生生了嵇堰这么个精的儿子? * 嵇老夫人等得快没了脾气,才看到闺女小碎步跑进了屋中,说:“阿娘,二哥过来了!” 嵇老夫人的神色一喜,但随即又沉了下来,道:“他过来你惊喜什么?这过去一个月,来我这院子与我用早食的次数,几乎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有了媳妇,我这个阿娘也不重要了。” 嵇沅自己母亲的话一噎,还没等她说话为二哥开解,屋外便传来二哥的声音。 “阿娘。” 母女二人不约而同地朝着房门口望去。 嵇堰从外头走进了屋中,面色沉肃。 原本生着闷气的嵇老夫人,看到这般严肃神色的儿子,气全没了,只剩下心虚。 哪怕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可面对上满身凛然严肃之气的儿子,很难生气。 “堰儿,你身上的伤可好了?” 嵇堰在旁撩袍坐下,说:“圣人宽恕,让人打儿子板子,也不过是做做戏罢了,算不得打。” 嵇老夫人一愣:“当真?” 嵇堰点头:“ 自是当真,不然儿子又怎么可能只歇了几日,就能正常坐立?” 嵇老夫人看到他大马金刀的坐姿,好像是真的没有什么问题了。 嵇堰又道:“岳父的案子疑点重重,显然是冤枉的,不过是差在证据,至于为何会被冤枉……” 嵇老夫人虽然不相信是被冤枉的,但看着儿子那犀利的眼神,还是跟着他的情绪走了。 “为何?” 嵇堰声音冷沉了下去:“我出身寒门,一下子又坐得太高,朝中自是有人看不惯,可又对付不了我,只能从我身边的人来下手。” 嵇老夫人面上露出了狐疑之色,甚至有几分相信了,她摇摆不定的道:“真是这样?或许是你怀疑错了,若真如此的话,为何要用了那免死令?直接找圣人说明白不成吗?” 嵇堰:“若不用免死令,事态只会更严重,甚者会威胁到我的名声和前途。” 说到儿子的前途和名声,嵇老夫人面色一紧,念叨道:“现在你都包庇有杀人罪名和贪墨罪名的岳父,都影响到了你的名声了,就是这日后,别人都能拿这事做把柄参你一本。这不帮的话,别人都能夸你一句大义灭亲?” 嵇堰给母亲解释:“岳父若真的是被冤枉的,目的是什么?自是为了攻击我。让刑部的人带走了岳父后,刑部的人在牢中夺去了岳父的性命,对外宣称是以死证清白,恰好又查证岳父被是清白的,日后落在我身上究竟是什么样的名声?” “明明被人称作神捕,连岳父被冤枉的也看不明白,圣人会对我的本事生出怀疑,只要再有一次办事不力,便是做实了我是个庸才,日后更难以受重用。” 看着母亲的眉头逐渐皱紧,担忧之色也逐渐浓郁了起来,又再接再厉道:“天下人不会记得我大义灭亲,只记得是我逼死了岳父,是自私自利之辈。” 嵇老夫人呐呐道:“这朝中大臣怎就这么多的心眼?” “位置越高,便越多人想把高位的人拉下来,自己坐上去,所以阿娘,所有的事都不能看表面,更不要被这外边的舆论牵着走,一切都得深思熟虑再行动。” 老夫人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把嘴巴闭上了,几息后,才道:“我知道了,在事情还未明朗之前,不骂你那媳妇,也不会找她麻烦,也不催促她父亲离开就是了。” 嵇堰指腹略一点膝盖,约莫揣测得出来方才母亲和滢雪都说了什么。 但滢雪和母亲说了什么,嵇堰一时也探不出来。 现在能做的,得先循循诱导把母亲稳住,不让她做糊涂事。 嵇堰从屋中出来,嵇沅也跟着出来了,喊了一声“二哥。” 嵇堰转身看向她,嵇沅才道:“阿娘要是冲动做了什么,我都会与二哥说的。” 嵇堰点了点头:“劳烦阿沅了。” 自小性子软的妹妹,好在还是能明事理的,嵇堰心下多了几分欣慰。 只是她性子单纯,容易被人伤害。 他虽让滢雪不 要把梦境太当一回事, ⌆(格格党♂文学)⌆, 嵇堰开了口:“阿沅。” 嵇沅眨了眨眼,应了一声“嗯?” “我听说,余家三郎已经在暗中相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