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嵇堰倒也不探究她话中真假。 滢雪:“正巧还有一事,妾身想不太明白,便想让郎主为妾身解惑。” 嵇堰看向她。 “昨夜郎主是在哪睡的?”她问。 嵇堰没想她会问这个问题,眉梢略挑起,并未做解释。 “总归没在你的榻上睡。” 滢雪猜测:“难道,郎主坐了一宿?” 她瞧到嵇堰的肩颈有些不对劲,才会这么猜的。 嵇堰也没有正面回她,声沉道:“与其想昨晚的事,不若想想今晚你该如何度过。” 滢雪早就在想了,他忽然提起,她也不慌。 她笑了笑:“若睡不着,郎主不若再给妾身讲一讲昨晚没说完的案子。” 嵇堰只是盯着她不语,也让人感觉出来了他的拒绝。 滢雪猜到了他打算今晚吓唬她,让她知难而退,所以脸上全然不见平日的紧张。 嵇堰目光落在戚氏身上,她倒是镇定得很。 希望今晚也能这么淡定的才好。 滢雪也没打算久留,站起了身,把茶壶从托盘中取出,继而端起了托盘,道:“郎主应还有公务要处理,那妾身便不打扰了。” 略一颔首,便端着托盘往书房门走去。 走到门前,步子一顿,忽然转头朝着长榻上的嵇堰一笑,眼眸清亮,笑意盈盈,衬得五官越发明媚。 对上戚氏的笑颜,嵇堰顿了顿,眼帘微一垂饮了口茶,才问:“还有何事?” “郎主今晚什么时候到西厢来?” 嵇堰…… 她这还真半点不怕他了? 竟都还敢主动提起了。 嵇堰抿了抿唇,沉吟片息,开了口:“大概亥时。” 想了想,又道:“晚间我会在颐年院用膳,你不必到主屋来。” 滢雪应了一声好,才一手托着托盘,把房门打开,跨出了屋子。 房门阖上后,嵇堰收回目光,提起茶壶再给自己续上一盏茶水时,却瞧到放在榻几l上的帕子。 他拿起准备放回腰间,却在偏灰色的帕子瞧见了一点艳色。 是戚氏的胭脂色。 嵇堰瞧着帕子上的口脂,一时猜不透这戚氏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 按理说她是没这个胆子如此撩拨他的。 但又觉得她是会做出这种不顾后果撩拨的性子。 若是故意的,她胆子恁大了些。 今晚还要同榻,她倒是敢,也不怕他忽然有了兽性。 嵇堰捏了捏手中的帕子。 屋中无水,也不方便净洗。 想了想,还是叠起塞回腰间,等回屋后再洗。 * 滢雪出了书房外,热气涌上,面红耳赤的。 帕子上的口脂,她就是故意留的。 是拿到帕子准备擦手时忽然想到的。 这余下还有五个多月就到一年之期了,嵇堰又时常不在府中,她总得想些法子来软了他这块硬石头,让他对自己生出感情。 在书房中时候她强装镇定,不叫嵇堰看出半点端倪。待从出来书房后,心头才砰砰地狂跳。 莫名觉得既紧张又刺激。 嵇堰是细心之人,她也不担心他看不到帕子上的口脂。 只是不知他见到帕子上的口脂后,会如何作想。 琢磨来琢磨去,也琢磨不透嵇堰这个人,更是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反正不该留也留了,管他什么心思呢。 到底是第一回做这种事,快步回了西厢后,脸上依旧有几l分烫。 * 深秋细雨日,夜幕降下总是逼平日要来得早。 夜色渐深,亥时已至,嵇堰才打开房门,往西厢望去。 西厢正屋的烛火还亮着,西厢的人显然在等他。 嵇堰跨出屋外,把房门阖上后,才转而从抄手回廊下走过,往西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