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这套听起来像是妥协了的回答,少年并不满意。他当然不是为了听她道歉才特意被“绑架”的,用他的话来说,这只是一次新奇的自杀尝试,或者称之为想要满足好奇心的突然潜入也可以。 反正都没什么差别。 而这也是琉花小姐头疼的一点。 “所以,你其实是这么粘人的类型吗?”琉花小姐忍不住问道,“我记得我说要出差一周的时候,你可是高兴得恨不得开香槟的程度啊。” “因为感觉你这边会有乐子看。”少年露出了今天为止的第一个微笑,“更值得高兴的是,我看到了。” 你的乐子就是看到我因为你找出来的麻烦头疼的样子是吧? “算了。”琉花小姐望着头顶像是被炸穿了一个大洞的天花板,“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那玩意马上就要炸了,先出去再说。” “唉——”太宰治发出了有些不情愿的长尾音,“要是一起死在这里的话,是不是就算是跟我殉情了?” “我劝你最好别有这种危险的想法哦。” 说话的并不是琉花小姐,而是来自透着光的天花板。 “哎?怎么不说话了?不问问为什么吗?” 那声音有些不甘寂寞地追问,听起来像是个二十来岁的活泼青年。 “你可闭嘴吧,少在这拱火了。”琉花小姐并不是很想理他,继续看着眼前箱子上的猫猫,“还有力气走路吗?” “唔……可以哦。”太宰治却好像对那声音很好奇的样子,尽管如此,他倒也没有追问,大概是存了点让对方自己先憋不住的坏心思。 果然,被完全无视的青年马上就自己凭空冒了出来。 “那么,在此提问!”一个白色的斗篷率先自空无一物的地方飘了出来,紧随其后的是一个白发,金瞳,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小丑服,正在欢快大笑着的年轻男子。 “第一个问题!请问,我是谁呢?” “哇哦,是魔术师?”太宰治很给面子地捧场。 “回答——正确!” 大概是很少有人会这么配合他了,男子刷的一声张开双臂,像是在跳芭蕾舞一样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对他施了个脱帽礼。 “那么是第二个问题!我的名字是?” “哦哦,所以你的名字是……” 太宰治当然不知道对方叫什么,但看琉花小姐这不太想搭话的表情,他就很有跟魔术师继续互动下去的心情了。 “什么?你说我的名字是什么?没错,就是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理·亚诺夫斯基!回答正确!” 青年用亲切又熟稔的语气介绍着自己的名字。 “哦哦,是尼古丁·瓦力呜哇维修·果子狸夫斯基!”太宰治故意装作没记清楚的样子,话说回来,为什么这个一眼就是外国人的男人日语说的那么熟练? 包括绑了他的那群人也是……这里可是美国啊。 “叫我果戈里就可以了。”男子停止了他的耍宝表演,改用正常了一点,但仍然难掩兴奋的语气问道,“所以,你就是琉花亲找到的,绝对可以让费佳吃瘪的少年对吗!” 太宰治转头看向正试图假装自己是个瞎子的女人。 “这样啊……你就是这么跟人家说我的?” “咳咳咳。”既然都被点名了,琉花小姐没办法再继续装路人了,有些刻意地假咳了几声,“他的意思是,你很聪明,未来可期。” “哦哦,当然,琉花亲可是夸过你很多次哦!”果戈里的样子像是盼了他很久,以至于这份热情就像是火焰一般快要把琉花小姐的尴尬情绪彻底点燃,“她可是说过,你是她最看好的……阿噗!” 话还没说完,忍受不下去的琉花小姐冲上去给了他一个肘击。 果戈里受伤地蹲到墙角画圈圈诅咒她。 “就,如你所见,这个小丑男叫果戈里,是我的朋友之一。” “朋友之一这个说法也太廉价了点吧,你我二人的关系,不应该是挚友吗???”果戈里不满地探出头来质问她。 琉花小姐像是打发路边发传单的那样敷衍他。 “做你挚友太危险了,等费佳死了我再上位吧。” “也好。”他倒是从善如流地接受了这个方案。“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去刺杀费佳?他现在就在公司的总部哦。” “我要先带太宰去吃饭。”琉花小姐说,“日式寿司店,不过是温州人开的……你要一起去吗?” 听到这个提议,不知道为什么,果戈里的眼神都变得清澈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