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两个小时。 金井先生满面春风地从房间里走出来,如果说他过来时的心情值有60的话,现在大概是满格到120的程度。虽不至于说是换了个人,但就像是充满了电一样,感觉整个人有种年轻了很多岁的朝气。 每次过来都能获益匪浅,将一切烦恼抛在脑后,精神仿佛受到某种洗涤一般畅快——这是只有琉花小姐能做到的,其他曾经见过的任何一位咨询师都做不到这种程度。 当然,这其中当然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正常的邪恶洗脑行为,只是由客户单方面吐出内心的黑泥,然后咨询师全盘接受,并在恰当的时候予以贴心的反馈。对于一切想不通的问题,不方便对熟人说的苦闷,予以最共情的解答,并引导客户以最舒服的方式解开心结。 换句话说,就好像凭空多出来一位灵魂挚友与导师一般。无论男女,恐怕没有人能拒绝这个。 他是琉花小姐的长期客户,而且像是这样的客户数目并不少,大约有总数量的一半左右,可以说咨询室的运行就是靠着这些老客户的口口相传才能健康地维持下去。 否则就只能让作之助上街给人塞小卡片了。 琉花小姐扶了扶眼镜,慢吞吞地用键盘记录着这次会谈的摘要,这是工作结束后必须要进行的总结,虽说她的记性也不差……不过也不至于每个细节都顾及到,因此还是得老老实实全部记录下来整理好,再打印出来放进每个客户的专属档案夹里。 就这么安静地过了一会。 门被推开一条小缝,一只猫似的眼睛从缝隙中钻出来,接着是紧扒着门缝的双手,再是脚,最后是身体…… 一只猫猫祟祟的少年成功潜入进了房间里。 琉花小姐打字的动作一顿。 “你是觉得自己突然觉醒了什么可以隐身的异能力吗?” 虽然这么吐槽着,她也没让自己闲下来,反而加快了敲击键盘的速度。 “我刚刚,打牌赢了织田作哦。” 少年用分外得意的语气这么炫耀着,一边溜溜达达地跑到档案柜前,好奇地看着那满柜子塞的满满当当的资料。 “织田……作?你这是什么奇怪的断句,还有,别乱翻我资料啊,那个不能随便给人看的。”琉花小姐头也不抬地告诫他,及时阻止了少年想要抽一份出来的危险举动。 “嘁——小气的女人。”少年嘴上抱怨着,还是老老实实把不安分的爪子收了回去,随即解释道:“你想啊,织田作之助这个名字,只是叫织田的话也太奇怪了,叫全名又太长,折中一下的话直接喊织田作不是会很合适吗?” “……那就老老实实喊他织田桑啊。” “不要,还是织田作喊起来更亲切一点,而且这个发音不是比喊作之助更方便吗?” “好吧。”琉花小姐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那个柜子里都是在这边治疗过的客户档案,属于客户的隐私,是不可以对外泄露的,这个是我们的行规。” “哎——”少年发出了不甘心的抱怨,“我也算对外吗?” “我是中间失忆了还是什么?”琉花小姐吐槽道,“你什么时候算对内过啊?” 太宰鼓起了腮帮子,带着点婴儿肥的脸蛋上满是不爽的表情。 “不算对内的话,那你们干嘛还总当着我的面说那么重要的情报,不怕我泄露出去吗?” “这是两码事。”琉花小姐合上电脑,耐心地跟他解释,“因为你很可爱,所以需要情报还是别的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但是客户资料不行。” 一本正经地说出了很糟糕的发言呢,琉花小姐。 “所以说……你喜欢我?”太宰治眨巴着猫似的眼睛,有些跃跃欲试的表情,似乎酝酿着什么坏水。 “喜欢啊,怎么不喜欢。”琉花小姐似乎觉得他这问题很没意思,语气也是格外敷衍,“太喜欢了,这样说能让你满意了吗?” “你这个女人真的很奇怪哎!”太宰治没从她的喜欢里听出来一丁点喜欢的意思,感觉纯粹是拿来搪塞他的套话一样。 “那不然还能怎么样?对一个未成年下手吗?你搞清楚自己只有16岁哦小鬼,姐姐我可是只对成熟的男人感兴趣的好不好。” 太宰治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成熟男人?织田作那样的吗?” 老实说,琉花小姐对这人简直好的有些不正常。 就连安吾在喝酒的时候也没少吐槽这回事,他说要不是知道琉花小姐的作风,简直会让人误以为是她包养了织田先生。 虽说现在看来可能就是为了绕一个大圈子合理地狠狠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