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倒是有些前景,报到父亲那儿去,他只要了几个官署能用到的,剩下的都随我操持,我就想着跟姐妹们一起做点小买卖,赚个脂粉钱也是好的。”
季明仙向来同她交好,怕她冷场,是以第一个道:“是什么东西?虽是自家姐妹,但也得明算账才行,不叫我们亲眼瞧见了,哪知道该投多少钱进去?”
钱梅吉笑吟吟道:“父亲都说好,怎么可能会不好?”
蒋英茜与李兰芷也随之附和起来。
李方妍使了个眼色过去,吉祥便会意的点点头,不多时,几个侍女手中各自捧着一只木盒,盈盈到众人身旁站定。
众人均是面带诧异,拿不准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李兰芷伸出手去,稍显迟疑的将那只木盒打开,忽的“哎呀”一声,惊呼出来。
木匣的盖子打开,正正好映出了一张雪白的面庞,两颊微晕,长眉妙目,不是李兰芷,又是哪个?
只是较之打磨出来铜镜亦或者是银镜,这面镜子未免清晰地有些过分了,靠得再近一些,几乎连脸上的汗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镜身用纯金打造,其上镌刻了她喜欢的海棠花纹,精致又不乏华美。
其余人收到的也是镜子,只是考虑了各自的喜欢,上边的花纹并不一样罢了。
女孩就没几个不爱美的,这会儿见到这份礼物,个个喜欢的紧,蒋英茜见镜子里的自己唇脂稍有些花,忙取了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那边李方慧已经不由得说了出来:“这东西要是卖到北边去,肯定能狠赚一笔!”
其余人都明白这东西的含金量,再想到李方妍方才所说的合作,不禁纷纷意动起来。
李方妍见众人已经动了心思,马上趁热打铁,能投钱是投钱,不能投钱的……嗯,没有不能投钱的。
钱之外再有关系的,也适当的动用一下关系。
譬如说蒋英茜,她的外家乃是当世大族,来日商队要是出了南都掌控范围之内,后边的事情或多或少都需要动用蒋家的人脉才成。
姑娘们兴致勃勃的讨论起来,商量着这买卖该怎么做才好,一群人里边脑子聪明的聪明,后天有挂的有挂,独留下一个存在感最小的李方容夹在中间,沉默如一只静静吃草的兔子。
呀,她们在说什么啊!
听不太明白,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跟着聪明人随大流走,总不会有错吧?
李方容如此作想。
……
又一扇大门被从外撞开。
李约麾下的士兵们如同虎狼一般冲到了府内。
不多时,一个身量肥胖的中年男人哆嗦着被提到了李约面前。
后者连马都没下,核对一下文书上的记档和容貌描述,喝问道:“可是尹文才?!”
后者两条腿不受控制的战栗着了几下,继而扑倒在李约马前:“李公子,小人并非是有意同节度使作对,今日是身体不适,我这就去当值……”
李约懒得听他啰嗦,目光冷冷一扫,下一瞬便有亲兵上前,手起刀落,一颗大好人头咕噜噜滚到了地上。
鲜血喷溅。
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李约觉得心悸,然而同样的场景重复过无数次之后,那心悸早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如喝凉水一般的乏味。
他在前头杀人,后边有专人负责登记情况,再之后有人负责抄家,分工明确,有条不紊。
约莫日出之后一个时辰开工,等到日头夕沉,将要下落的时候,这差事才算是到了头。
李约穿戴盔甲,亲自到府上前堂复命。
彼时宴席未散,酒过三巡,笙歌鼎沸,气氛正酣。
席间不乏有蒋铨这样的武将,陡然听闻身着甲胄行走时发出的撞击声,都不由得为之一凛,转而见节度使神色如常同许先生叙话,心下少稍松的同时,又不禁暗暗一叹。
很快便有侍从入内送信:“大人,三公子回来了。”
李元达兴致昂扬的“哦”了一声:“叫他过来回话。”
侍从应声而去,不多时,引着李约入内。
后者摘掉头盔,单膝跪地:“孩儿幸不辱命!”
李元达微微颔首,又叫他来拜见席间的几位长辈,同时看似满不在乎实则暗藏炫耀的道:“这是三郎,倒也有些微末的本领。”
众人赶忙出声夸赞。
不多时,待到李平与李四郎当完差事回来,免不得又如此往复一遍。
今日来的都是自家亲戚,女眷们也不曾十分避让,宴席便设在隔壁罢了。
李元达左右看看,文有许景亨,武有蒋铨,座下三个儿子都很成器,隔壁的妹妹女儿和儿媳妇们也都极出挑,一时间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他唏嘘至极的同笋人们道:“我刚来的时候,李家上下几乎全都是傻逼,连空气里都弥漫着傻逼的味道,再看看现在——”
李元达举杯向场中众人:“来,喝酒!”
……
这回的大清洗给南都上下带来的震动不言而喻,而紧随其后的一系列政策调整,更是叫人眼花缭乱。
就在大清洗发生的第二日,官署正式对外发布公告,将会通过公开考试的形式选拔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