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能随随便便说出口呢。”
霍去病又被堵了一下:“此处只你我兄弟一人罢了,无需如此忌讳。”
霍光“噢”了一声,又问他:“那你要不要放出风去,给他点颜色瞧瞧啊?”
霍去病无奈道:“那怎么行?真的叫人知道,他还怎么继续在北军待下去呢。”
霍光便笑了。
而在此之外,他心里边又隐隐的有些猜测:皇太子殿下看起来不像是会这么胡闹的人,这看似荒诞的行径之下,或许隐藏着其他的意味吧……
冠军侯府的人将霍去病的那把佩刀送去的时候,阎英感动的几乎要落泪了。
看一眼那个不知死活的愣头青,几乎是按着他的后脖颈叫他赶紧低头致意,感谢冠军侯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马。
刘彻接过那把佩刀瞅了眼,不由得嘀咕一句:“也不是什么好刀啊。”
阎英恨不能跳起来给他一榔头:“闭嘴!这儿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刘彻嗯嗯啊啊的应了几声,很乖巧的没再说话。
这事儿就这么看似无波无澜的过去了。
皇帝知道这事儿之后,还笑眯眯的跟爱妃嘀咕:“据儿真可爱!”
周若冰:“……啊,可爱,可爱。”
皇帝又使人赐给冠军侯几匹名驹:“据儿还是个孩子,有时候难免任性了一点,你是他的表哥,要多包涵他一点……”
冠军侯:“……”
地铁老人脸.jpg
就是说陛下你别太爱了!
没事儿多管管你们家的熊孩子吧!
空间里其余几个人也很纳闷儿:“你好端端的杀人家马干什么?”
刘彻嘿嘿的笑:“别管。”
很快,霍去病就没空管刘彻的事儿了,皇帝也暂时顾不上在外cosplay的好大儿了。
因为就在不久之后,汉与匈奴之间重新又出现了政治和小范围的军事摩擦,经历了连番大败却屡败屡战的匈奴单于伊稚斜拒绝对汉称臣,皇帝愤而发动了战争——
因着先前的几次大战,国库消耗甚多,奈何灭掉淮南王之后得到了一个巨大血包,皇帝马上就开始有劲头儿了。
战争的号角吹响,首先感受到风吹草动的便是沿途百姓,军队还未出动,粮草和辎重便开始上路了。
其次便是南北两军。
作为京师附近的驻军,他们也会有部分受到抽调,参与北上作战。
但是这个“部分”,绝对不会包含隐姓埋名的储君所在的虎贲卫新兵营,没有人能够承受皇太子亲临一线作战部队与匈奴短兵相接的风险,无论是战争风险,还是政治风险。
而与此同时,霍光却得到了准允,与作为主帅的兄长一道北上。
对于他来说,这也是相当难得的一次机会。
汉室厉兵秣马,士兵和服徭役的百姓如同齿轮一般迅速的行动起来,紧接着,这台巨大的战争机器伴随着时代的巨大轰鸣声,缓缓驶向了北方。
作为战争的发动者,皇帝是承担着异常沉重的压力的,国库的支出也好、后方的保障也罢,乃至于前线的进军途径、兵分几路,他都要事无巨细的过问。
一连多日,别说是进后宫,连好大儿他都很少问起了。
直到这一日,他收到了一个噩耗——皇太子跟他的新兵营都不见了!
皇帝简直是垂死病中惊坐起!
“什么?!”
他猛地站起身来:“不见了是什么意思?三百多个人,怎么可能忽然间消失了?!”
亲信满头大汗,战战兢兢的回禀:“这段时日以来,北军当中的人员调用太过于频繁了,皇太子殿下大抵是钻了空子,带着自己麾下的人趁机离开了长安……”
因为从前惠帝的几位皇子在吕氏倒台后被杀死的教训,汉室对于南北两军管束的极为严格,军队的调用和开拔都要有令鉴才行。
这东西对于寻常人来说是极难挣脱的枷锁,但对于皇太子来说,却跟一把备注了密码的密码锁没有任何区别。
他甚至于不需要伪造凭据,完全可以轻轻松松的拿到令鉴,然后持着出京。
尤其现下这样的紧要关头,南北两军本就征调颇多,他拿着真实的令鉴,有谁会有所疑心?
皇帝只觉得脑海内一片轰鸣,久久说不出话来。
从前听人说儿子学冒顿行事,只觉得他天真可爱,现下再想,或许那时候这混账东西就生出了这样的主意来!
这天杀的畜生!
要是有个万一,叫他怎么办,又将祖先基业置于何地?!
皇帝怒发冲冠,几乎立时就要下令着人把他给抓回来,话都到了嘴边儿,又觉不妥。
此时大军开拔,尚未开战,就先丢了一个皇太子,对于己方的士气实在是莫大的打击。
再则,此时他孤悬在外,身处军伍之中,一旦闹大,或许反而会有风险。
皇帝缓缓坐了回去,思忖几瞬之后,道:“密令冠军侯着人搜寻皇太子,切记不得声张。”
亲信有些迟疑:“若是殿下真的到了战场——”
皇帝神色一动,眼睑微垂:“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就该为此负责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