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人韦仲之是她的从兄,集结宗室、勋贵、世家荣光于一身,怎么看都觉得金光闪闪。
偏生他还是个脆皮,受刑挨完打之后高烧不起,太医看后都连连摇头,委婉的说:“实在是没救了。”
韦夫人听完便晕过去了——她只有这一个儿子啊!
晋陵大长公主更是疼爱孙儿,为此悲痛欲绝,身着翟衣入宫,请求拜见天子,要为孙儿讨一个公道。
嬴政没人见她,只使近侍前去传话。
“大长公主乃是先帝的妹妹、朕的姑母,骨肉至亲,何必如此拘礼?令孙虽有罪,但毕竟业已受刑,您年高德劭,为此专程入宫请罪,实在大可不必!”
晋陵大长公主听罢怒不可遏——难道她是为了替不孝儿孙请罪才进宫的吗?!
她是要天子给她一个交代!
晋陵大长公主候在宫门外,坚决不肯离去,必然要面见天子不可。
近侍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意思禀告上去,嬴政当时就是一声冷笑!
他这个人,打小就头铁,出了名的软硬不吃,且从来不接受任何威胁!
给你脸,就麻利的兜着,给脸不要脸,绝对没好果子吃!
空间里皇帝们也无大语了。
李元达:“我劝这位陌生大姐见好就收,差不多就行了。”
李世民:“有在这儿闹事的时间,早点把自己孙子管好不就得了?”
刘彻:“你当始皇是谁啊,他会跟你玩按闹分配这一套?”
朱元璋:“彘儿说的有瑕疵,始皇行事,还真就是按闹分配的——只不过是反向分配。”
近侍在天子身边服侍的久了,更熟悉他性情,此时听闻天子冷笑出声,就知道晋陵大长公主八成要糟,果不其然,紧接着就听天子冷冷出声。
“大长公主既然执意为不孝儿孙请罪,那朕又岂能违逆其心意?只是晋陵这封号乃是庄宗皇帝所赐,朕岂能轻加削减,便改黔国公之爵为三代袭之,也便罢了!”
近侍听得心头一抖——黔国公,这可是太/祖皇帝所置的爵位,许诺世代承袭的啊!
现在直接被当今削成三代袭之了……
近侍听着都觉得惋惜,只是脸上却不敢显露分毫,恭敬告退之后,往宫门口去,将这消息告知晋陵大长公主。
晋陵大长公主出离愤怒了。
她按品大妆入宫,原本是要叫天子给她一个交代,为府上争夺几分权益的,哪成想赔了夫人又折兵,损失如此惨重?
只是处置一个微末小官罢了,难道她的要求过分吗?!
她可是当今的姑母!
天子如此行事,当真是欺人太甚!
接连两次碰了钉子,她自知今日在天子处怕是讨不到什么好处了,只是若以为她会就此作罢,却也太过轻看于她!
晋陵大长公主二话不说,便使人往庄宗皇帝陵墓去了,到了父亲的陵园,跪地哭泣不止:“父皇当初驾崩,怎么不一并带了女儿同去?倒徒留这无用之身,受人折辱……”
晋陵大长公主的车驾驶向庄宗陵园时,便有黑衣卫将这消息禀告到了曹阳处,询问是否要加以阻拦。
后者眼眸微眯,神色嘲弄:“做女儿的去给父亲哭坟,这是孝道,何必阻拦?大长公主数年不见庄宗皇帝,想来其音容怕也有些陌生了,趁着这时机好生熟悉一二,待到日后父女相见,才不会觉得疏离啊。”
下属听得心下一凛,隐约有了几分猜测,却不敢深思。
曹阳又问他:“宗室有动静了吗?”
下属忙正色道:“吴王太妃闻讯之后,已经赶过去了。”
曹阳轻轻嗤了一声:“宗室里还是有聪明人的嘛。”
……
吴王太妃是晋陵大长公主已故胞兄的遗孀,早就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
这日阳光正好,她用了午膳之后,便去卧房小憩,没到起身的时辰,却被婢女小心的叫醒了。
吴王太妃知道婢女们无事必然不会惊扰自己,醒来之后便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侍奉她多年的窦嬷嬷已经取了外出的衣冠过来,叹息道:“好叫太妃知道,晋陵大长公主去哭庄宗皇帝陵墓了。”
吴王太妃脸色大变,当即起身更衣,听窦嬷嬷说了事情原委之后,只恨铁不成钢的吐出两个字来:“糊涂!”
匆匆赶到庄宗皇帝陵园去,果然见晋陵大长公主半靠在健壮仆妇身上,红着眼睛,有气无力的跪在地上。
吴王太妃气得发抖,厉声呵斥周遭侍从退下,开门见山道:“你年过五旬,死便罢了,你的儿女、孙辈呢?也陪你一起,过两年一起咽气吗?!”
向来温和宽厚的人发怒,晋陵大长公主不免有些畏惧,再想起自己所遭受的委屈,又不禁伤心起来:“我还活着,儿孙便如此遭人作践,待我死了,那还得了?”
吴王太妃真是牙都咬得痛了:“原来你还惦念着你的儿孙?我当你早盼着他们早死早超生!”
她含怒道:“韦氏骄奢,性情跋扈,不是能主持中馈的主母人选,我劝过你没有?可你只记得她门第高贵,西眷房出过三位宰相,一意聘娶了回来!这也便罢了,娶妻总比嫁女更有周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