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被圣人罚跪在御书房外整整两个时辰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朝野,众臣议论纷纷,推测着圣人震怒许是为了太子先斩后奏惩处了成家父子。 自那日之后,朝堂之上便未曾再见过太子的身影。朝臣中支持太子的大臣略显忧心忡忡,怕太子因此事与圣人失和;暗中支持肃王和怀王的臣子面上不显,心中窃喜,只当改变朝中格局的机会出现了。 “我还当太子多有城府呢。”肃王冷笑,“在处理成家父子的事情上也太沉不住气了。” 肃王身旁的幕僚也附和道:“现在圣人对太子态度冷淡,正是殿下的机会。皇后娘娘的生辰将近了,殿下正可借此一表孝心。” 世人皆知圣人对皇后的珍视,讨了皇后的欢心那就是得了圣人的欢心。魏祯当初能被立为太子,有一个重要原因是皇后娘娘对他的喜爱。 肃王魏祏对此颇有微词,他并不觉得自己比魏祯差在哪里,为什么最后被选中的人却是魏祯?识人不明,皇后痴傻,圣人昏聩! “至于您的婚事,也可以去探听一下皇后的意见,看她更青睐哪一家的贵女。皇后娘娘高兴了,您取代太子的可能性不也就高吗?” 虽然魏祏对圣人皇后心有怨言,但此时幕僚所言的确是眼下最好的手段。 太子被冷落,肃王想的是要借机取而代之,怀王则是满心的幸灾乐祸。他甚至还亲自拉了一车的补品,大摇大摆地进了东宫去探望被罚跪晕倒的太子殿下。那动静,生怕别人不知道太子体虚身弱一样。 怀王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嘴角扬得不要太高,可魏祯觉得那种努力完全是在做无用功。 哪里是来探望,其实是来看他笑话的吧? 魏祯无言,越发觉得怀王魏祐的笑容刺眼,随便敷衍了两句就将他打发回去了。不过对方带来的慰问品,他是一件不落地照单全收,送进了东宫的司藏署。 笑话好看,但也不能白看。 在大太阳底下跪上两个时辰不是什么值得吹嘘的经历,更何况还因为体力不支而晕倒造成了一番骚动,现在回想起来着实有些丢脸。 若要问魏祯一句是否后悔,得来的会是他久久的沉默。 从他醒来至今,还未曾见到一回楚渺渺的身影。 魏祯摩挲着手中的圆瓷瓶。 家令说,这是平阳郡主在他昏睡时送来的膏药,说是化瘀效果极好。 她明明送了药过来,为什么在他醒来后却不肯露面呢? 正在他独自陷入不解时,听得宫人通报他的两位侍读前来探望。三人浅聊了几句,魏祯装作不经意般地问起了楚渺渺的情况,可听得到的答案更让他失落不已。 “平阳郡主这两日可忙呢。” 赵仲洵撇着嘴,神色中多是不满,胥子正听着他话头不正,怕他说出什么不中听的刺激到了太子,忙把话接了过来:“听说郡主要与朋友合伙做生意,这两天正计划选址开店。” 朋友?魏祯微微皱眉,说起来之前确实听说她有个在平州城的朋友来京了。看来,这个朋友确实比他重要多了。 这可是能赚钱的事情啊,在楚渺渺心里怎么可能不重要呢? 这几日因为魏祯休养,不需要整日围着他转,楚渺渺也多出了不少空余的时间,于是就拉上京城本地人江映月一起去和金吉商量开店的事情。 论对京城和富贵人家的熟悉度,楚渺渺的身边没有比江映月更合适的人了。 “京中大户人家多有自己相熟的店,需要什么请掌柜的来一趟或者派下面人去采买即可。” 江映月一边说一边掏出一份图纸来摆在楚渺渺和金吉面前,直视金吉说:“你要在这里开金楼,只靠客人的一时新鲜是不够的,最好能有稳定且长久的客户。我想不妨多设计一些新奇的首饰样式,吸引一些千金小姐的注意。她们戴着你这里打造的首饰得了关注,一传十、十传百,只要有了口碑,站稳脚跟是迟早的事情。” 楚渺渺和金吉两颗脑袋凑在一起瞧着江映月设计的首饰图纸,口中连连赞叹。江映月抿唇腼腆一笑:“其实也不全是我自己想的。我每年生辰时,裕康郡主会亲自为我设计一整套头面,我也不过是借鉴了她的想法。” 随后她又对金吉说:“既然渺渺也邀请我参与了此事,就让我来做你们金楼的第一位客人吧。” 江映月从腰间解下一个绣着兰草的荷包递到了金吉面前,又抽出来一张图纸,说:“先按这张图纸给我打一套首饰,这是定金。” 江映月神色真诚,言语间坦然大方,金吉也不多同她客气。收下了定金,说好了取货的日期,并且答应要给她一个友情价,当是认下了她这个朋友,说得江映月也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