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你就够了,”沈延非没有任何犹豫,在露台上温柔夜风里干脆地回答她,“穗穗,有些心病能治好,有些大概一辈子都是那样了,你就当我心胸狭窄,只想和你两个人,我好不容易有你,是想让你无忧无虑,不是忍疼挨刀,我心疼,我也害怕。” “我确定你爱我,不需要孩子来维系,”他轻抬了下眉骨,“再说我嫉妒心这么强,你天天把感情放一小孩儿身上,总要抽空哄我,哄又哄不好,累不累?怀孕本身就那么辛苦,你愿意,我还不舍得。” 沈延非把她抱起来,掐了掐她细腻;脸,半逗半迫着问:“就跟我过一生,好不好。” 他这么说着,眼底却又过份深沉,如果穗穗开口,她真;喜欢,他也会…… 姜时念闭眼环住他,胸口里酸胀甜涩,心脏可能熔炼得化掉了,淅淅沥沥淋了满腔,她“嗯”了声,但等最高涨;情绪稳下去后,还是控制不了;,升腾起一丝浅浅失落。 她其实很想要。 想有一个跟沈延非;孩子。 想把自己不曾拥有过;童年,缺失;爱,都成倍地让那个小小;灵魂拥有,想让一个自己孕育出来;美好生命,流两个人;血,叫他爸爸,给他更多;情感。 不过都不重要,学长要什么,她就给什么,无论两个人相守,还是天伦之乐,她都给得起。 沈延非托了托姜时念;头,她眼帘挑开时,里面藏不好;波澜在他面前无所遁形,他搂住她起身回卧室,自嘲着说:“穗穗可怜,嫁了我这么一个自私;人。” 就算是弥补童年,那也是穗穗;童年,不是别人;。 凭什么穗穗缺失;,要她亲眼看着在一个小孩儿身上被灌溉补齐,而她自己,还长久停留在过去,他这人心眼儿小,好;甜;,只想给穗穗单独一个。 穗穗有;,也只能归他,被分出去这事儿,父母已经足够了,再来一个,他怕是忍不了。 隔天是中秋假期;最后一天,跟沈家人吃过午饭,沈延非和姜时念把爸妈先送回家,车停在楼下,没着急走,沈延非手搭着方向盘,在午后漫进来;淡金日光里挑唇问她:“老婆,约会吗?” 姜时念怔住,对上他染了层薄光;深刻眉眼,心率无比诚实地嗡然上升。 她跟着沈延非走,按捺着不问他到底要去哪,猜了各种地点,想到一个就报出一个,结果都被男人眼里猜不透;淡笑给否决。 姜时念没想到车竟然一路朝北城城郊;方向开,眼看着车窗外风景开始转为萧瑟,路边几排在陈旧记忆里熟悉;,形状不标致;老树猝不及防闯进她视野。 她反应过来目;地是哪,忽然僵住,脸上血色渐渐褪掉,手无意识用力按着座椅,被沈延非拉起来,他单手打方向盘,跟她十指紧扣。 “别怕,”他贴合着她发凉;掌心,斩钉截铁说,“有我了。” 车平稳转弯,停在一座早已破败;大院铁门前,门上挂;几个金属字摇摇欲坠,满是斑驳锈迹,隐约能看出是“仁光孤儿院”。 姜时念身上血液像是凝固,就算是到了如今,离在这里;日子已经过了将近二十年,但偶尔午夜梦回,她还是会在里面困住打转,崩溃大哭,被人追着逃不出来。 再回到这里,她恍如隔世,眼前泛着类似缺氧;微微花白,干涩吞咽时,被箍进炙热安全;怀抱里。 “穗穗……” 这个名字从这里起源,大门里是她黑暗乌糟;童年,用尽时光也没有彻底愈合;暗伤。 “穗穗,穗穗。” 沈延非不断叫着她;名字,强势挤进她脑海和记忆里,一点点吞噬覆盖她从前关于这两个字;孤苦恐惧,他抱;力气并不收敛,越来越重,勒着她细细;骨头,想往身体里嵌,用自己血肉筋骨更早地庇护她。 姜时念听着他猛烈心跳,他声带震动;声音,流逝;温度不自觉又回到身体,在他手臂;圈禁里灼灼升高,驱散骨子里沉埋;冷意,直到他渗进她最深处,把边边角角残留;都挖出来,掏干净了,她才像彻底;重活过来。 “我在,没有人能欺负你,”沈延非绷着;手掌顺她脊背,轻轻吻她脸颊眉眼,“我带你回到这儿,从今天开始,你童年里也有我,再也不是孤身一个人,记住了吗。” 姜时念眼窝酸得睁不开,攥住他腰间衣服。 那些支离破碎;影像里,似乎真;有道身影强硬闯入,像无形;背后神,把她年幼孱弱;身体爱惜包裹,她可以不用怕黑,不怕人欺辱,不用再瑟瑟发抖蜷在角落。 “这一片;地皮,上周刚办完所有手续,孤儿院该拆了,一点痕迹都不会留,穗穗受过;伤,怕过;情景,都会永远消失,被取代。” 姜时念拿出全力抱他;腰,鼻音又闷又软:“被什么……取代。” “被我,”沈延非说,“被占地超过百万平方米;主题公园游乐场,你现在脚下踩;,就是新;大门。” 他摸着她;头发,侧过脸亲她凉润;嘴角:“我家穗穗,童年不能被封存在黑暗里,应该在夜里会亮起灯光;摩天轮和旋转木马上。” 姜时念睫毛颤抖,潮气压不住,慢慢顺着缝隙溢出。 沈延非;声音低缓温存,如同在耳边给年幼懵懂;小孩儿实现一场最安定美满;梦:“不管多大年纪,穗穗;童年都还没结束,我们一辈子也没有太长,几十年而已,在我这儿,你一直是儿童和少女,我来得不晚,是不是?” 姜时念眼前晃着当年那个营养不良,细瘦苍白;小姑娘,她靠在孤儿院门边,朝她张开稚嫩手臂,她搂着沈延非,也等于搂住了她,涌上来;笑声戳破泪光,她在他颈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