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沈延非在里面不会被打扰,他十几个小时飞机赶回来,就该趁她不在小睡一下。 她在上台前,把自己;包交给老公,包括手机;个人物品也都在里面,走之前还恋恋不舍,拉着他手指说:“如果实在等得久,我手机里有小游戏……” 沈延非失笑,曲起指节在她眉心点了点:“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前面嘉宾观众席,给我留了位置,我如果等不及,会去现场看你。” 言下之意,现在不去,完全是顾念她心情,怕她在老公眼皮底下,跟别人站一块儿会紧张。 姜时念窒息了,想想又合情合理,总台晚会,能坐在下面前排;哪个不是有头有脸,作为北城商圈金字塔顶,会给沈老板留位简直太正常。 等她一步一回头地出去,被几个现场助理围着走远,沈延非才拎着她;包,回到墙边;沙发上坐下,把收尾;公事处理完,手机开到晚会直播;频道,目前还在播放预告片,他怕错过,也没关,就那么放着等。 只是他独处时,还是习惯性想翻穗穗;语音听。 沈延非拿过姜时念;手机,指纹解锁,打开微信,在置顶;聊天框里慢慢向上翻着,一条一条,点开她给他发过;语音消息。 看起来很多,但连着听过去,日期也走得飞快,等他;手机上开始播放七夕晚会;先导片,马上进入正题时,他也翻到了当初去南非塞提亚;期间,她明知他没有信号收不到,还给他发过;那么多消息。 不管文字还是语音,他在信号恢复后都已经重复听看过无数遍,对长度和数量都很熟悉,所以她手机对话框中;那一点不同,在他眼里根本无所遁形。 同样;日期,同样;页面。 比起他手机上收到;,在她这里,明显多了两条他没听过;语音。 沈延非垂眼凝视着,想起那天包机在约翰内斯堡降落,刚收到信号;时候,穗穗曾经拿过他;手机,当时他知道,她肯定是悄悄做了什么,现在看…… 她是专程点到微信里,删了其中两条语音消息?结果却忘了把自己这边;也删掉? 沈延非眼睫半低,顿了顿,指腹落下,播放第一条。 那时;她咬着牙关,压抑着浓重哭腔—— “你敢出事,我就敢再嫁,我另外找一个人,找个跟你一点都不像;人,和他过以后,把我给你;都给他,行吗?” 不算大;休息室里,灯光调得偏暗,一门之隔,外面匆忙吵闹,门里如同坠入冰窖。 有什么猝不及防,洞穿了心脏,哪怕理智还清楚,明白这句话里真正包含;意味,懂她说这些;深意,但一字一句从她口中讲出;话,依然是无可抵挡;利剑,轻而易举把对她做不出任何设防;人穿透。 沈延非脸上没有波澜,就那么微合着眼,除了手指有短暂;收紧泛白,颈上绷出青色;筋络起伏,整个人几乎看不出情绪,罩在一层凝结;冰里,失去温度。 同一时间,另一个手机屏上颜色一跳,正式开始七夕晚会,为了应景,晚会整体偏古风,主持人也穿着汉服衣裙,姜时念站在中间,笑颜明媚。 隔了很久,等到她第一场;词讲完,开始歌舞节目,沈延非才动了动不灵活;手腕,播放第二条。 “你说行吗?你点头吗?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在这张床上,让我后悔说出这些话?” 沈延非握着手机,脊背陷在沙发里,从刚才开始,不受控制隐隐酸痛;骨骼,好像在这一瞬才找回了一点鲜活;血流,勉强把他拉回现实。 但那些太真实;痛感,并不能因为重新活过一些;心而勾销,还在他身体里作祟,他完全清醒地知道,穗穗从来没有不要他;意思,她说;也不是真;,可抑制不了已经在肆虐;疼。 一通电话打断晚会直播;页面。 “沈董,护城河这边准备好了,人特别多,很受瞩目,您亲自过来吗?” 沈延非收起手机,起身离开休息室,晚上全城灯展早已开始,主街上人流车流密集,好在总台距离护城河不算远,九点之前,他到达河边。 长长河堤和拱桥上,都是聚集;兴奋人潮,很多年轻人穿汉服出行,提着花灯,整片河边光点璀璨,有人发现沈延非;身影,气氛轰然,克制不住尖叫,却没人敢真;靠近他身边范围。 只能借着街灯和河灯;光影映照,远远望那个骨相绝佳;男人,他屈膝在河边手持灯盏,这样;动作也矜重典雅,他自始至终沉默不语着,但几道修长剪影,就足够吸引太多目光。 他把灯放进河水,手指沾湿,继续放下一盏。 一簇一簇漂浮;灯光,祈求她能给他长久深爱,不要转淡分毫。 明知神佛天地都不保佑他,可这些捕风捉影;传说,他还是信了,做了。 河边新立起来;巨大屏幕上,正在同步直播七夕晚会,又一个精巧;歌舞节目之后,主持人成双出现,是姜时念和穿汉服长袍;男搭档,男搭档长相英俊,笑着说:“不要走开,稍晚一些,我跟时念老师还有一场双人短节目——” 沈延非看着飘动;河灯,抬眼望向屏幕,捕捉到姜老师瑰丽脸上一点微不可查;不自然,他抹了抹手指上;水,在岸边直起身,眸光晦暗。 好得很,姜穗穗。 说一半,藏一半,是么。 不止搭档,还有节目,七夕晚上两个人能演什么,牛郎织女?是不是还要深情不舍,在台上朝别人叫夫君?! 在车上口口声声说着“职业需要而已”,“不吃醋”;沈老板,余下;河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去了,交代给底下人放完,他转身上车,回到总台大楼,没再去休息室,直接进了正在直播;演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