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出场,才开始气氛紧促起来。 姜时念例行短采访,问其中一位豪门太太:“您今晚有动心的拍品吗?” 这位太太意味深长笑道:“有把琵琶不错,我先生为讨我高兴,一定会拿到,至于其他的珠宝翡翠,看心情,不知道姜小姐今晚什么打算?还真的只是来给我们当绿叶,作现场指引的?” 现场气氛一凝,都听出话里有话,在暗讽姜时念在这种场合只能做个游走于外围的主持人而已,热闹都与她无关。 姜时念茶色的眼瞳里水纹静静,微笑着说:“没办法,如果没有我这个做主持的,恐怕整场晚宴就要临时叫停了,那您的琵琶和珠宝,要到哪里去拍。” 对方在镜头前还保持着得体,等回身离开红毯区,就开始冷下脸打电话告状。 今天到场的人都知道,沈老板为公事,人不在北城,今晚根本就不会来,消息传开的情况下,他把姜时念放在这儿,就是不那么重视的意思。 若她今晚闹出什么不大体面的,沈老板那边,估计也会跟她撇清。 他们急着确认这其中真假,如果为真,那沈家家主的口味也就可以窥见,各种美艳的女人,都可以想着办法往他身边试着送送了。 姜时念一场红毯采访,听了各种明刺暗探,她不卑不亢,有分寸地一个个回敬过去,心里盘算着这是树了多少敌。 直到红毯流程结束,最重头的那位也没有出现,在场人更笃定传言非虚,沈延非是真的不来。 姜时念只知道沈老板香港那边还有些未处理完的事务,今天会回公司料理,具体他要什么时间来,或者最终决定来不来,她也不确定。 何况这么一条红毯,本身也承载不住沈老板的身价。 红毯结束后,就开始今晚的最核心拍卖会,姜时念裙摆波光粼粼,上台站在主持位置,第一件被精心推上来的拍品,就是那把孤品琵琶。 姜时念目光追着走,眼神不经意暗了暗,如常介绍琵琶的金贵出身。 下方宴席天价,座位极尽精心,全北城金字塔上层权贵云集的奢侈名利场,只剩最中间主位还空着,无人落座。 有些人在窃窃议论,但更多目光都集中在台上,看姜时念不过是个现场主持,与这场豪门游戏毫无瓜葛。 拍卖师公开琵琶的百万起拍价,席间立即有人举牌,三五轮就逼近八位数,这场拍卖与其说是看中拍品,更多的是权利财力的较量抗衡。 但毕竟只是一把乐器,叫到近千万已是恐怖了,那位豪门太太的老公沉着脸,拗不过,硬是举了千万。 拍卖师第一次落槌。 姜时念目光再次掠过那把琵琶,把那些早就支离破碎的回忆压下去,这种天价,离她太远。 拍卖师再次重复价格,准备最终落槌时,偌大古罗马风格的奢侈宴厅里,满座高门权贵间,一道无波无澜的声线如同薄冰撞壁,从容响起:“三千万。” 现场陡然死寂,鸦雀无声,拍卖师的锤也悬在半空,几秒短暂的反应时间之后,所有人表情隐隐失去控制,循声转过头,有人直接在位置上起身。 男人站在入口,背后是神庙一般的高大雕刻门扉,恢宏建筑只沦为他陪衬。 他穿黑色正装,长腿宽肩,又不过于庄重,西装随意挽在臂上,马甲妥帖顺着流线,恰到好处束缚丝白衬衫,五官轮廓被头顶灯光覆上,极具攻击性的深刻英俊,再一晃眼,又好像一派散淡温存。 拍卖师终于醒过神,咽了咽确认价格。 她再跟现场重复,问有没有加价,但谁还会攀得上这个过于离谱的价位。 若真是想要琵琶,两千万以内绝没问题,他却漫不经心,直接随口淡声讲出匪夷所思的数字。 拍卖师果断落槌,眼神望向姜时念,姜时念喉管已经紧涩到呼吸不畅,明白对方暗示,她要对买家作例行短访。 姜时念视线凝在台下那人身上,看他缓步走到中间空下的主位,旁边已有不止一人诚惶诚恐地起来,之前傲慢表情彻底扫空,弯腰请他入座,脸色一个赛一个的难看。 隔着距离,姜时念对上他目光。 说好的,她要……冷脸不悦。 不清楚他目的,但她必须要配合。 姜时念废了好大力气,及时调整好表情,职业微笑收起,明艳脸上只剩一片漠然冰凉,抬麦冷声问:“沈先生爱乐器?您何至于用这么高的价。” 沈延非坐在主位上,无数瞩目。 他抬头看她,矜贵眉目颇为无奈地缓缓舒展,语调含笑:“琵琶出现以后,我太太多看了两眼,我猜她可能喜欢,不过是想博她一笑,请她别因为我这次出差太久,对我生气而已。” 现场压抑着一片哗然。 当着沈延非的面,轻易不会有太大喧嚣,但他人到场,亲口当众说出这句话,扔下的炸.药甚至比当初那一句“蓄谋已久”更重。 人人皆知沈延非是什么人,清楚他过去的作风,不可能对任何人有低头姿态,他就算对一个女人不掩饰地娶了宠了,也该是高高在上的掌控者,绝不会垂下高贵头颅,公开去哄慰,乃至取悦对方。 姜时念压着的心脏猛一跳动。 他竟然…… 是这个用意?! 把自己位置摆低,将她无限托高,这场合里人人都要争相去献媚的沈家掌权者,甘愿走下神坛,到红尘里噙着笑为太太折腰。 沈延非无视周围声音,修长手指在身前随意交叉,双眼只专注凝视她,开口问:“姜老师,可以原谅我了吗。” 姜时念心绪乱涌,指甲往皮肉里按着,看到他眼中意味,知道她不能打断他的节奏,她调整着呼吸,不为所动说:“开什么玩笑。” 沈延非唇边笑痕加深,又隐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