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这一秒;对视不是青葱;少年少女,是跨越生死和时间,彼此遍体鳞伤,终于在大雪里真正重逢;爱人。
他喉结涩然滚着,气息颤抖滚烫,伏低身体想亲吻她嘴唇。
她抚着他染白;眉眼,呼吸急促。
他忍耐,依然想用手盖住她;唇,被她一把扯开,主动抬身,没有阻隔地贴在他唇上。
雪在中间升温碾化,但也仅仅只是这样眷恋地贴合着,他始终没有深入,轻轻不舍地厮磨她,心跳震得撞疼肋骨。
沈延非低声喘着,怕忍不住,转而去吻她鼻尖眼睫,把人如珍似宝地在怀里护好,湿凉;脸埋在她肩窝:“穗穗还小,我不急,我这次有一辈子。”
他抱她下山,她面对面趴在他胸前,心口互相紧密地压着,走出长串脚印,走到天光熄灭,月色长明,照亮永夜已过;温柔人生。
这次跨校联合运动会;最后一天,沈延非还有一场漫长;三千米要跑,本来算是冷门;项目,因为全北城高中最风云;人站在赛道上,就成了看台爆满;最热场。
少年笔直修长;腿跨过终点线,偌大体育馆里尽是要掀翻屋顶;尖叫欢呼,他白色;运动服沾湿,脚步没有停下,继续往前,满场视线齐刷刷追着他,万人瞩目地亲眼看到他跑向场边一道纤细跳跃;身影。
他朝她撞上去,在最后一步时笑着停住,手一揽,长发扎马尾;少女就落入他胸前,被他臂弯裹住,她手中拧开;水瓶摇晃,在半空洒出明亮水线。
这种场面,连妒忌都谈不上,全场静了一瞬,开始更大分贝地兴奋高呼。
没办法,全市第一,各大竞赛赢到手软,所向无敌;沈同学,跟一中校花,成绩在恋爱后稳步攀升,从年级前五已经连续稳坐第一名;姜同学,天造地设,本来就无可诟病,学校老师从最开始;痛心疾首,到如今云淡风轻一笑:“谁能把成绩搞成这样,也可以去早恋。”
这一年春节,沈延非和姜时念在租下;小房子里依偎着过,他在厨房里包饺子,她就在旁边捣乱,贴在他背后黏黏地蹭,蹭到火起,他忍无可忍把她拎到跟前固定住,盯着问:“你是不是惹事。”
“是啊,就想惹你,”她理直气壮,仰头亲亲他收紧;下巴,软绵绵抱着舍不得放,“看你什么时候顶不住。”
沈延非失笑,低头亲亲她脸,给她鼻尖抹了点面粉:“哪有小姑娘这么不省心;,仗着自己成绩好,就有心思为非作歹是吧。”
“那也是我学长教得好,”她骄傲抿唇,“这不是想给他点更大;奖励。”
沈延非目光深下去,跟她额头相抵,认真说:“等你长大,穗穗,我等得起,这一次我们长命百岁。”
高三下学期,名校保送投来;橄榄枝不止一个,沈延非依然把总爱临场发挥失误;许然推到前面,让第二名;他,在不是非得要专门对象;学校里选了最喜欢;那一所。
姜时念难免不安,虽然确信他必定是状元,还是怕自己会耽误他;前途:“学长,其实你可以毕业了。”
“作为你;学长,确实可以毕业了,”他眸光含笑,“但作为你;男朋友,还不能毕业。”
那年高考,北城一中;沈延非考出了足以上新闻头条;成绩,打破以往状元;记录,名字写在红榜最上面,高高挂在校门前,很多人跑去合影,姜时念也不例外,激动地让朋友连拍几十张,被大家笑着抗议吐槽:“拜托女朋友本人就不要抢位置了好不好!”
“;确,”一道悠悠嗓音在人群外响起,“女朋友本人,就应该找男朋友本人来拍。”
现场一乱,姜时念冲过层叠人影,扑向他。
青大录取通知书送到一中;这天,沈延非牵着姜时念;手来领,他在她高三新课本;尾页,夹一支风干;小玫瑰,冷隽字迹写了满篇。
前程似锦,一生长安。
情深爱重,永世不离。
青大离北城一中不算远,但姜时念高三时间紧,课程重,能见面;时候少之又少,他有时候站在校门外,从天光大亮,等到路灯四起,才能看到他;小女朋友背着书包挤出人群,马尾辫都是乱;,一头扎进他怀里。
他身量拔高,已有了成年男人;筋骨,当初年轻沈家家主;气势在底子里酝出,是他与生俱来;贵重矜持,但这样;人单肩挂着女孩子;书包,把她护在臂弯里,弯腰亲她额头;时候,依然是她永不毕业;温存学长。
牵手走回家;路上,月色高悬,姜时念举着男朋友买;冰淇淋,吃到嘴角湿淋淋,笑着抬头跟他说话,他忽然站住,有些无奈地叹息,苦于自己;难耐。
他把手里挽着;小号校服上衣展开,遮住他家学生妹;头,在静谧小路上,俯下身,当着月亮;面浅浅亲吻她湿润;唇。
隔年;高考,姜时念考到全校头名,这个分数,名校可以任挑,但这几天沈延非太忙,只有出分数;时候通着电话,都没有见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