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 楚秾看着熊熊火光,从花烧到了花房房梁,火舌激烈地伸缩动荡,束发被风吹散开,他;长发散下来,随风丝缕轻飘,楚秾看着看着,就酸了鼻子。 系统出声说:【宿主,幻觉buff已经结束了,那只狼也走了。】 【嗯。】 楚秾应道。 随即眼前火光湮灭退去,晚风还在吹拂,然而火光冲天却消散得无影无踪,花房完好地立在原地,花房里被鲜嫩花叶装盛满。 竟是一切都完好无损,灯树耀了灼灼暖光,不曾被推倒,花房里连叶子都不曾被火啄吻过。 一切都是幻觉,从敢敢走进青镜殿,幻觉就被开启,幻觉里只有敢敢和他。 那一场火光吞下花房,是楚秾和敢敢划清楚;界限。 别再靠近了,别再过来了。 楚秾看着花海在风中聚集微晃,君子兰和明春花绚烂纯洁,占了满眼,他扫了一眼,心里难受得双眼又发热发酸。 亲手推开喜欢;人;滋味,并不好受。 而且他;手段绝情地把人自尊踩在脚底,踩得他自己都心疼。 楼阙会很伤心吧? 会恨他吧? 楚秾从袖子里掏出自己画;一张简笔画,纸张折痕展开,是上次他画;楼阙,然而最后一道对折;痕打开,一只乖顺小犬模样就盘着尾巴坐在纸上。 楚秾把他们画到了一起。 因为敢敢就是楼阙。 那天在山崖下,不要命地扑回来,陪他,带他走出生死边境;狼王就是他;丈夫,而他今天才发现。 他;丈夫瞒得很好,几乎滴水不漏,就连头上伤口都可以把控,一个满头痂痕,一个完好无损,然而还是被楚秾发现了唯一;错漏。 皂角味。 敢敢身上;皂角味他因为拥抱无数次闻过,醇厚微重,极为特殊,而今天和楼阙;拥抱,他扑进了明明很独特,却一模一样;香味里。 皇家御用;皂角和民间私售;皂角全然不同,皇宫用;皂角香味很是细腻,和楚秾平日里用;皂角味全然两样,楚秾用;是宫人准备;花香味特调;,而敢敢身上;皂角味道则更加醇厚,很像是和龙涎香搅和在一起;味道。 楚秾还记得那天他趴在狼王;背上,伤口破损,源源不断地冒着血肉流在毛发上,他肌理和毛发贴得很近,鼻尖醇厚;味道混合着血腥味,犹如庄严宫殿里发生一桩屠杀血案。 他一直觉得龙涎香很熟悉,却百思不得其所,直到今天他被楼阙揽入怀中,一模一样;味道像是一把利刃,割开了所有;疑惑。 敢敢就是楼阙。 他;丈夫远在最初见之后,就开始爱他。 而他一无所知,甚至还在谋害他;性命。 楚秾腿脚站地发酸,他不得不蹲下身缓解自己;酸痛,可是一蹲下来,眼泪就顺着脸颊落了下来,眼泪掉在纸张上,晕出一块块;湿痕,他;眼泪越擦越多,越擦越多。 起初他还想忍着哭声,可是最后却哭声难以克制,渐渐变大,他抱着揉到发皱;纸张,哀恸;哭。 怎么就到了这种地步呢? 他想去喜欢一个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几个小时之前,他连自己喜欢顾觉还是喜欢楼阙都分不清,他纠结又自我厌恶,生怕自己会羞辱折辱了对所有人;感情。 几个时辰之后;现在,现在却直接就不用分清了。 根本没可能;事,轮不到他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