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叫他了。方栖泽心下轰然一声，若有所失。一生还有很长，可他却觉得一眼就能看见尽头了。 他在她身上，几乎耗尽了所有的感情。他清楚地知道，他以后，真的不可能再这样喜欢上一个人了。 他轻轻捏住她尖尖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 “真好看......”他笑着说，眼里却有数不尽的悲伤。 即使在一起这么久，可听到这么直白的话，唐雨瞳还是微微垂眸，脸颊微红。 他就知道她会这样。 真可爱...... 他喜欢她的一切。 他万般珍重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他瞬间控制不住，潸然泪下。 “糖糖，咱们还没有照过一张合照呢，我以后要是想你了，怎么办？” 唐雨瞳红着眼睛：“方栖泽......” “乖，你别哭，我没事儿，我就是......”他一下子哽咽住了。 “糖糖，你让我再看你一会儿，就一会儿......” 说着，他用目光将她细细描摹，然后额头抵上了她的额头。 “我记住糖糖的样子了，永远记得。” 他不想忘记她，也根本不可能忘记她。 “我知道你工作忙，但你要按时吃饭，你说你不怎么会做饭，怎么把自己照顾好啊......” “还有，你知不知道你晚上喜欢蹬被子，被子要盖好，否则会着凉的，糖糖。” “你那么怕黑，晚上睡觉一定要留一盏床头灯，做噩梦醒来的时候一定要告诉自己梦里都是假的，我不在你身边你说你做噩梦的时候怎么办啊？” “晚上早点睡，千万不要昼夜颠倒，你那么聪明，晚上不需要学那么长时间的......” ...... 方栖泽逐渐语无伦次了起来，他絮絮叨叨地叮嘱了好多，他放心不下她。 “你不许立刻就交男朋友，你一定要想我很长时间，不然这样太不公平了。” “糖糖，如果以后交男朋友了，一定要找一个比我还好的，但千万不要告诉我，等你将来结婚了再告诉我，你的婚礼我一定要去......” “如果我在这段感情中不及格，你起码要让我知道满分是什么样子吧。” 他爱她是真的，可他总不能阻止她奔向更好的人。但他一向自信狂妄，觉得除了他自己没人能配得上他的女孩。 方栖泽就这样抱了她许久，最后语气逐渐平静。 “乖，我不知道我能让你离开我多久，可能是一周，可能是一个月，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一辈子。” “我不保证我将来会不会反悔，可你想要自由，我给你，你想要离开我，我同意。” “但糖糖，我希望你知道，我同意放过你，不是因为我放下了，只是因为我太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