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 “后天你来我家一趟,把我留在你家的东西都带过来吧。” “好。” 方栖泽挂了电话。 许久,他才缓过神来,眼睛空洞地朝外走去,回到了包间。 “我去,你怎么去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心情不好,撇下我直接走了呢!”一看见方栖泽进门,白星就站了起来。 白星方才点了两个冰淇淋,一个巧克力味的,一个抹茶味的,它们被放于杯子中,陈列在了方栖泽眼前。 方栖泽拿起那个盛巧克力冰淇淋的杯子,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吃。 这是他第一次吃这么苦的冰淇淋,苦得差点让他掉下眼泪。 白星很快察觉到方栖泽的情绪不对,急忙问他:“方哥,你这是怎么了,你什么事给我说,别憋在心里啊。” 他抬眼看向白星,方才那一大口冰淇淋在他的嘴里还未融化,冻得他牙龈发疼。他的嘴唇不禁微微颤抖一下,然后笑了。 “刚刚她给我打电话,说要分手。” 白星本想说“天涯何处无芳草”,让方栖泽向前看,下个更好。可他看出了方栖泽是真的爱唐雨瞳,为她肝肠寸断,甚至差点废了手臂,将自己的职业生涯葬送。 “方哥,那你......”话说一半,白星无法继续说下去。 但方栖泽听懂了白星想要问的话。 “我不同意,永远也不可能。”方栖泽坚毅的眼神中带着狠戾。 这一刻,白星好像看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个方栖泽,那个为学习赛车与父母闹掰,众叛亲离的方栖泽。那个为此患上了精神/分裂,需要依赖药物的方栖泽。 那样疯狂与偏执的眼神,再一次在方栖泽脸上浮现。 白星胆战心惊却又担忧不已。 当年的方栖泽被送进精神病院调养了将近一年时间,每日的电击治疗与心理疏导,才让他走出阴霾,重见天光。 他喜欢自己跟自己较劲,他想要的东西,他是非得到不可。 可这次,他又能够撑多久? “方哥,咱差不多就得了!”白星几乎是痛心疾首地劝说,他害怕自己多年的好友重蹈覆辙。 其实上次的那场比赛,已然初见端倪。他从未见方栖泽在赛场上如此失控,几乎是在玩命,就像好多年前,方栖泽犯病时的样子。 后来他才知道,那日的观众席中,坐着唐雨瞳。 白星心中顿时明朗,找到了答案。 此刻,白星担忧地看着他,可他只是一口又一口地吃着杯中的冰淇淋。 直到很多年后,白星都忘不了眼前的这一幕。 ktv摇曳的灯光下,方栖泽明明在吃一个很甜的冰淇淋,却眼角噙泪,凄风苦雨。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什么叫肝肠寸断,后来每当有人提到这些此词时,白星脑海中总会浮现这样一张欲哭的脸。 “她必须是我的。” 许久,白星听到方栖泽喃喃自语。 一双漆黑的瞳孔酝酿着风暴,不辩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