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斯图走进病房后, 就顺手关上了房门,他似乎并不喜欢有谁来打扰自己和路远独处,直接把门反锁, 将那些无关;虫隔绝在了外间。 彼时路远正在睡觉,听见开门;声音,还以为又是刚才那名审问;军雌。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一直要纠缠自己,闭眼在床上烦躁翻了个身, 转身背对门口,语气冷冷道:“我说了不会改口供, 你问再多次也没用。” “可您不怕被发配荒星吗?” 尤斯图;声音冷不丁从耳畔响起,让路远瞬间睁开了眼, 他下意识从床上坐起身, 显然没想到尤斯图会忽然出现在这里,神色很明显愣了一瞬:“你怎么来了?” 尤斯图没说话, 而是缓步上前, 停在了路远面前。他双手撑在床侧, 暗红;眼眸与这只雄虫静静对视, 不知夹杂着怎样复杂;情绪,低声复问道:“您就不怕被发配荒星吗?” 路远一顿, 还以为尤斯图要问什么大不了;事,心想原来就是这个。他慢半拍回神,然后重新躺回了床上:“谁跟你说我要发配荒星了?” 尤斯图不想说自己刚才在门口偷听:“帝国律法如此。” 路远笑了笑,看起来不甚在意:“雄虫能判多严重,死不了就行。” 所以…… “你不要找他们认罪,知道吗?” 最后一句话他声音很轻, 语气却极为认真。 尤斯图一怔。 路远语罢, 目光悄无声息落在了尤斯图后背上, 依稀记得上面没有任何伤疤,实在难以想象对方竟然承受过高达37次;鞭刑,而且动辄就是一百光鞭。 尤斯图现在才刚刚成年不久,他以前受刑;时候多少岁?十五岁?还是十六岁? 路远想象不出来。 尤斯图注意到路远落在自己身上;目光,似乎是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他在床边落座,然后倾身靠近路远耳畔,以一种戏谑而又得意;语气问道:“看不出来;,对吗?” 路远没听明白:“什么?” 尤斯图没有说话,而是抬手解开了自己身上;军装衬衫。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身躯在这只雄虫面前暴露,任由春光乍泄,精壮;腰身线条流畅,完美得不需任何添笔,就像出自上帝之手;雕刻作品。 尤斯图做完这一切,直接牵住路远温热;手,缓缓放在了自己心脏处。他神情专注地盯着面前这只雄虫,目光比从前多了几分难以察觉;占有与痴迷,低声自嘲问道:“您看不出来吧,这里曾经受过伤。” 虫族雌雄大防严重,尤斯图;举动不可谓不胆大,路远见状一顿,下意识就想收回手,却被尤斯图用力按住不得动弹。 路远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尤斯图?” 然而尤斯图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攥住路远;手,固执紧贴着自己;心脏,声音沙哑道:“阁下,S级;王虫不会那么轻易死去,一百光鞭而已,假使您用在荒星度过;余生来交换,实在是一笔愚蠢而又亏本;买卖。” 他语罢似乎是觉得路远太傻,说完这句话后,就控制不住低笑出了声,眼底却是一片猩红;泪意。直到这时,路远才发现平日性格傲慢;尤斯图其实活得满身阴霾,偏生窗外和暖;阳光硬生生挤入,让他行走在烈阳之下,以至于无人发现他;异常。 “……” 路远陡然陷入沉默,隔着一层温热;皮肤,他能清晰感受到尤斯图;心脏在砰砰跳动,对方会哭会笑,分明与人类无异,虫族这个字眼此刻反而成了一个无关紧要;代名词。 人与虫,其实区别好像也不大? 路远不知道尤斯图;反常举动因何而起,忽然很想安慰安慰对方,他伸手拍了拍自己身旁;位置,对尤斯图低声道:“过来。” 尤斯图闻言一顿,终于止住笑声,唇边弧度缓缓淡了下去。他抬眼看向路远,却见对方墨色;眼眸正静静注视着自己,目光温和,就像一团温暖但不灼热;阳光。 路远说:“坐过来。” 尤斯图只感觉自己着了魔,控制不住缓缓靠了过去,然而下一秒就陡然落入了一个温暖;怀抱。那只雄虫;身躯并不孱弱,反而精壮厚实,熟悉;气息密不透风将他包裹住其中,产生一阵难以言喻;心悸感。 “阁下……” 尤斯图颤抖出声,很快用更紧;力气回抱住了路远,温热;胸膛摩擦着对方衣服上冰凉;纽扣,控制不住战栗了一瞬。身躯就如岸边搁浅;鱼,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路远单手环抱住尤斯图,指腹缓缓摩挲着对方微红;眼尾,似乎是叹息了一声:“尤斯图,你哭了吗?” 怀里;雌虫闻言红着眼尾看向他,凌乱;银发遮住眉眼,让人窥不清神情,只有轮廓分明;下巴抵住路远肩头,在耳畔落下一个湿濡灼热;吻,声音模糊不清:“您认为我在为谁而哭?” 路远挑眉不语。 尤斯图已经快压制不住对面前这只雄虫;占有欲了,他像一条带有毒性;蛇,将路远缠得密不透风,气息急促紊乱,却还是低低出声问道:“假如您明天就要被发配荒星,在此之前,您最想做什么?” 占有我—— 路远从尤斯图脸上读出了这三个含着渴望;字,却偏偏不说,他任由这只雌虫紧紧缠抱住自己,指尖缓缓抚摸着对方曾经受尽鞭笞;后背,似笑非笑道:“哦,不知道荒星冷不冷,我想带一只兔子过去。” 白毛红眼睛,毛茸茸;,冬天抱着一定会很暖和。 路远思及此处,控制不住伸手揉了揉尤斯图柔软;发丝,只觉得手感极佳。 尤斯图心想兔子这种脆弱;生物除了用来吃还能做什么?装可爱吗?他抵住路远;额头,与